太后还好像很奇怪似的,惊讶地对皇帝道:“怎么?皇帝不知道么?哀家还以为贾御侍整日在你身边伺候早就把此事告诉你了呢。”
陈太妃闻言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假若是元春有婚约,那不论她与北静王做出什么事都能推脱成元春的错误了。
“和谁?”
皇帝浑身僵硬,仿佛身处冰窖一般,从脚底到头顶都是冷的,从牙缝中森冷地挤出一句话来。
太后闲闲地道:“皇帝真不知道啊,不是与古家的二公子古云么?哀家可是听说他们两家天天走亲戚似的。对了,古候不是还来过宫里求你把他家二少爷弄进宫来么?哀家看多半就是因为贾御侍吧。”
她对陈太妃笑着说:“要说这小儿女真是,不过见了几面就好像一时一刻都分不开了似的,陈太妃,你见过古家那个小儿子吗?”
陈太妃此刻巴不得元春与北静王赶紧撇清关系,顺着太后的话笑道:“见过见过,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
“是呀。”
太后斜了皇帝一眼,见他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心里似乎微微疼了一下,但还是接着道:“哀家听古候夫人说他家小儿子现在认准了贾御侍呢,我还想着是不是今年年底就要放贾御侍出宫成亲了。”
皇帝猛地抬起头,深邃的眼中一派黑压压的乌云。
他忽然想起那日元春来找他说古云的事时,那样扭捏,怪不得他总觉得她当时隐藏了什么。
“宛贵妃起来吧。”
太后看着还在殿中跪着一言不发的宛贵妃,微笑着说:“这事儿也不能怪你,虽然贾府里面贾政是五品官,他的女儿可以参加这次选秀,但是人家已经有了婚约了,就算了吧。”
宛贵妃低声应了一声,几乎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在说什么呢?”
洗过热水澡的北静王从院外走进来,微笑着对太后和皇帝行了礼,问道。
“皇兄?”
北静王霎时感受到皇帝直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顿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