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元春将袖中从贾府账册上抄来的支出还有碧波收集的夏守忠手里的‘欠条’一起递了上去,说道:“夏公公每次出宫传旨,都会收受大额白银和银票,尤其过分的是每逢年节都会向很多人家以借钱的名义索要银钱或器物,每次一千两到上万两不等,这是部分证据。”
邱嬷嬷替她传递上去,太后搁在手里懒懒地翻动了两下,道:“嗯,还有呢?”
元春看太后满不在乎,微微皱了眉,道:“第二条,奴婢要告夏公公强抢民女!在夏公公在置办的小院里,里面养着四五个美丽如花的姑娘,有些姑娘是夏公公买来的,有些是抢来的。这是被抢来的姑娘的证词,人证就在皇城边,若是太后娘娘需要传一刻钟便能到。不仅在宫外如此,夏公公在宫中也不知收敛,对宫女肆意调戏凌辱,秽乱宫闱!”
元春又递上去一张纸,上面有碧波的证词和画押。
太后看了夏守忠一眼,又看了看一旁趴着的风羽,语气平静无波:“嗯,下一条是什么?”
“最后一条,奴婢要告夏公公草菅人命!”
元春抬起头怒视着一直面无表情的夏守忠,高声道:“且不论这些姑娘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夏公公肆意折磨凌辱她们,院子里几乎每过半年就会换一批姑娘,而先前的那些姑娘都是被折磨致死扔到乱葬岗了事,奴婢已经将一位姑娘的血书呈给了陛下,上面有夏公公是怎么折辱她们的。”
皇帝的脸色已然铁青,将血书递给了太后。
太后看见满眼的血迹皱了皱鼻子,一手掏出了手帕掩住鼻子,捏起了血书看了几眼,眉心出现一点褶皱。
忠顺王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拎起来仔细看了。
“夏守忠,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帝勃然怒道:“朕何其宠信你,谁料你私下行事如此龌龊狠毒!”
面对元春的指控夏守忠可以面无表情当做没听见,可皇帝一怒夏守忠就赶紧变了脸。
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老眼中瞬间涌出两行浊泪:“陛下!陛下不要听信贾御侍的一面之词呀!奴才冤枉啊!”
“你还有什么冤枉的?非要朕去传你养着那些女子进来跟你对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