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自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段斯予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他的食指上戴了一极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环戒,色泽漆黑,雕有图腾,“但你若是看管不住,便不能怪其他人抢夺了,对不对?”
沈非念抬眼。
段斯予继续说道:“我会将十八铺尽数让你自行打理,绝不插手,但是,若我与二夫人所营店铺比你的强上许多,你也不可怨我吞并了你的铺子。生意场上,总是如此,我相信你也应该有此觉悟才是。”
沈非念听乐了,笑问:“所以,你是来下战书的吗?”
段斯予摇摇头,笑意温和得不能再温和,不知情的人看去,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和小辈促膝长谈聊人生。
他和气无比地跟沈非念说:“我长你许多岁,总不好欺负你一个小小的女儿家,故尔,告知你一声也应该的。”
“这话听着,我似乎该感谢你?”沈非念往前靠了靠,“那么,在段先生你将所有的铺子交还给我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下,段先生你是否知道,柒珍阁藏有敌国细作之事?”
“知道呀。”
“……”
这一下属实给沈非念干懵逼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段斯予似是不解地看着沈非念:“刘辛河是一个手艺非常好的匠人,像他那样好的金匠,便是在宫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我只是需要他帮我赚钱而已,他的身份目的,与我何干呢?能赚钱,就可以了。”
“所以你的理念是,只要能赚钱,便可罔顾律法?”沈非念不解,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并非大乾之人,大乾的律法于我并不适用。”
“既然如此,你就该去贩卖私盐,私铁。”沈非念嘲讽,“那才是真正不顾律法又能赚大钱的行当,你没有,证明你也有所顾忌,不是吗?”
“你很聪明。”他笑看着沈非念,“看上去你的确很适合经商,虽然目前来说……仍显稚嫩。”
“初生牛犊不怕虎,乱拳打死老师傅。段先生你可要当心了。”沈非念也笑看他。
“我拭目以待。”段斯予起身,在离开之际又说了句:“那个青鸟发簪的计划很不错。”
沈非念双眸微沉。
没过几天,沈非念听说对面康宝楼似乎出了事,门口堵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