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手中冰凉,哪怕是捧着温热的茶水也不能暖和过来。
一个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若果真如此,这一路上要置你们于死地的人,怕是不止二夫人了。”沈非念恍然失笑,摇头叹息,“你们……确定不回江城吗?”
“七姑娘你有所不知,江城老宅地处偏远,甚至苦寒,这些年来榕儿跟着我吃尽了苦头,我今日再看一看这沈府的豪阔气象,便是恨从中来,可怜我的孩子,一天的好日子也没过过!所以我不会再回去了,至少,我要让榕儿过上像样的日子。”
四夫人说得咬牙切齿,看来这十几年,她们母女真的是尝够了辛酸。
“好,四夫人既然已下定了决心,我也不再多劝。”沈非念从袖子里拿出一袋碎银子递过去,“今日那对耳珠,便当作是我送六姐姐的见面礼吧。”
四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袋子,“多谢七姑娘。”
“客气。”
四夫人拉着沈之榕起身,沈之榕满脸都是懵懂天真,乖巧地跟着四夫人行礼。
沈非念送两人到院子门口时,忽然唤了四夫人一声。
四夫人和沈之榕一起抬头,只觉有片刻失神——沈非念现在已经可以轻松催眠控制两个人了。
沈非念问的是:“你方才所言,可有半句假话?”
“没有。”
沈非念又问:“你为何主动将这一切告之于我?”
“我刚回沈府,孤立无援,又四面楚歌,自是希望能与七姑娘结盟为友,如此方能自保。”
沈非念扬眉,果然如此。
方才她就在想,四夫人哪会那么好心无缘无故告诉自己这么多往事,而且仇恨矛头直指沈昌德,必是为了与自己联手才对。
四夫人和沈之榕回府后,连个像样的接风宴都没有。
明着说是沈昌德不喜欢这位四夫人,所以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敢张罗着大办宴席,暗地里两位夫人都巴不得四夫人早点无声无息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