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真挚而诚恳,不似平日里那般嬉笑胡闹,又正好是午后时分,光线折入她眼中,显得她的双眸格外明亮,澄澈,还有融融暖意。
这样一双清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沈澜弦时,沈澜弦的心弦忽然颤动,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迎风纳雨,正在疯长。
但他最终也只是撇了下嘴角,极不情愿地伸出小手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沈非念笑眯眯。
“你多大了?”
“再过几天满十五岁,哇,我可承受了太多我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事情了。”搁现代,我还只是个孩子呢!
“嗯,可以嫁人了,要不你也去选秀吧,把沈之楹比下去,气死她!”
“你好恶毒的心肠,居然让我去做白头宫女!”
“听说当朝陛下生得挺周正的,你进宫也不亏,我这当哥哥的是在给你谋个好出路呢。”
“嫁人才有出路?我年轻貌美又有钱,就不能自己择婿,选他十七八个美男天天陪着我不好么?非得跟一大帮女人抢一个男人?我有毛病?”
沈澜弦微笑。
并抬头。
看向沈非念后面。
沈非念回头。
嘿,这不巧了吗?
“渊王爷你也过来喝茶啊?”沈非念想弄死沈澜弦!
“你还挺有雄心壮志的。”顾执渊语气凉凉。
“说说而已嘛,不要当真。”沈非念很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但就是虚得不行。
“满口胡言乱语,不知轻重。”
“请王爷不要爹味发言。”
“……”
顾执渊被她噎住。
沈非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抽,总之她听到顾执渊训自己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然后一时嘴快就说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王爷您还如此年轻,又生得风流倜傥,何必说话这么老气横秋呢,是吧,哈哈哈……”她疯狂找补,笑得极苦。
始作俑者的沈澜弦已经憋笑憋得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沈非念一记飞踹踢过去,直接把他踢走了。
徒留沈非念与顾执渊两两相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