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找到了。
这一切,本在那场垂钓会面时,沈非念就想跟皇帝挑明了,只是那时候,顾执渊恰巧好出现,她也就顺势藏起。
所以其实,她不必依靠任何人,也能从欲图碾压自己的皇权里,寻到生机。
“说说看,在你眼中,我是否十分愚蠢?”顾雁礼支着额头笑问沈非念。
“倒也没有,陛下从来都不是蠢人。只不过有一位老者教过我,下棋之道,需得下一步看三步,甚至看十步。”
“那一定是位睿智的老者。”
“没错。”
“此刻,还有另一个夜不能寐,正在等你的消息。”
“我知道,我六姐,沈之榕。”
“你刚才说,她的生死于你而言没那么重要?”
“骗你的嘛。”
“哈哈哈,欺君啊?”
“我都快踩到你脸上了,欺君这种小罪就不用提了吧?”
“也对。”
顾雁礼笑笑不说话,诚然,他是被沈非念逼到没办法了,才能如此心平和气地与她谈天说地,但他内心深处却承认,沈非念可比沈昌德有意思多了。
“所以,你是从何时开始着手准备这一切的?”顾雁礼问道。
“很早啊,你们看见的沈非念一直忙着在赚衣裳首饰钱,但我若不这么做,你们怎么会忽略掉我的钱庄呢?我也知道,似段斯予的人,一旦察觉我的异样,就必然会即刻与我针锋相对,我一直在等他,我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人这么坏,竟然用如此伤国本的法子,更没想到,陛下您竟然会同意。”
“是我大意了,未曾算到此间凶险。”
“你不是大意,你是急着要除掉顾执渊。”
“你替他不平?”
“言重了,堂堂渊王爷何需我为他鸣不平?”沈非念轻抬眉梢,“所以陛下,我现在可以出宫了吗?”
“大司农卿,你有兴趣吗?”
“有呀,为何没有?”
“好,孤就给你这个职位!”顾雁礼起身,摆动宽大的袖袍,写了御诏,盖了玉玺,抛给沈非念,“但是沈非念你要记着,你若对不住大乾,天涯海角,孤也会取你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