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的考题也不知是谁出的,缺了大德了——《论女官》
沈非念往那儿一坐,就是本朝第一位女官。
这就是照着她的样子写答卷了。
此次入选殿试的学子足有两百余人,他们望着那位高坐在上头的女官,一时间抓耳挠腮,不知如何下笔。
“这题是不是你出的?”沈非念小声问顾执渊。
“不是,是古如石出的,我不过是提前知道了,所以我把你带过来瞧热闹。”
“这可太为难他们了,骂我吧,我就坐在这儿,搞不好我下去转一圈就看见他们骂我的字句了。不骂我吧,封卷后古如石一审卷,见骂得不够狠,直接就淘汰了,这帮秀才可太难了。”
顾执渊听得好笑,“那你觉着,这下面会有多少人骂你,又有多少人夸你?”
“这不重要。”沈非念摇摇头,“卷面上夸我的,指不定心里骂我,心里夸我的,又说不定在卷面上骂我,他们是为了及第高中,金榜题名,所以骂我也好夸我也罢,都只是逢场作戏。”
顾执渊笑道,“选拔良臣的难处便在这里,做臣子既要能圆滑处世,长袖善舞,又要能固守本心,不忘初衷,极少有人能平衡得好。”
“我看那古如石就挺不会长袖善舞的。”沈非念撇了下嘴:“他可以悄悄地骂我嘛,我就当不知道好了,居然还写策论骂,简直离谱!”
“你倒是难得的有气量,没和他当街对骂。”顾执渊笑声道,“不过呢,此次终卷会审之人里,还有一位。”
“谁?”
“傅老。”
“你安排的?”
“嗯,傅老本就广才多学,见识渊博,审个卷又什么不行的?”
沈非念看了看日头,说,“日暮时分才会收卷吧?”
“嗯,坐不住了?”
“是有点儿,反正我这题干已经亮过相了,他们看也看够了,我再坐在这里,只会让他们更加紧张,笔下怕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那我可真是造了大孽了,不如我们走吧?”
两人从旁边的侧道里离开,走之前沈非念倒是瞧见了赵行建,他正低头奋笔疾书,也不知他是骂自己还是夸自己?
沈非念提前离开,还有一个原因是今日商会的人也要启程,去往滨州,她作为商会会长,头一次的出海生意,总得去送送行。
待京中诸人和那里的商户官员会合后,再一同携货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