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费太多时间和功夫,温长老身上暗紫色的袍子便被人扒了下来。
她本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子,但此刻鬓发散乱,气度全无。
长老长袍自她身上剥离的那一刻,她颤抖的双手仍留恋不舍,拽着一点衣角死活不肯松开。
她留恋的当然不是这件衣服,留恋的是权势罢了。
而晏长老和段长老他们来得这般的巧,想来是约好了只等给温长老这最后一击。
长老阁之间从来不是同气连枝的,暗中戕害才是他们的常态。
喧哗散去,温长老一身颓唐地瘫坐在自己府中,寂寥有如实质般将这里充盈填满,曾经宾客如云的门庭不过转瞬便能罗雀。
沈非念提着裙角走进这里时,前院地上甚至有未来得及扫去的落叶积尘。
“温长老。”沈非念打了声招呼。
潜在角落里的温长老抬起头,失去了光泽的头发花白杂乱地披散着。
她望见沈非念时,那双枯寂的眼里泛出精光般的夺目神采,“沈非念!你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沈非念抬步走进去,甚至伸手搀扶着身体虚弱的温长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温长老往日保养得当,如今依旧很长的指甲狠狠地嵌进沈非念手背肌肤里,声音恶毒恨极,“你不得好死!”
“如果我被人暗害算计了,要诅咒对方的话,绝不会用‘不得好死’这四个字。”沈非念笑,“死就是死,分什么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