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末尾,写了一个秘密。
曾经沈非念说,有一方信物可以调动柒字号所有的银钱,任何人也不能阻挠,她曾经说,那方信物是她送给盛朝文华公主的玉石项链。
其实不是的。
是顾执渊常年贴身佩戴的那枚胸针,豹子胸针。
猎杀时刻。
很久以前,沈非念悄悄地把这东西放在顾执渊身边,是她觉得,谁敢从顾执渊身上抢东西啊?放在他身上最是保险妥当不过了。
到了后来,沈非念觉得,真的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执渊一定会善待她的旧人,一定会合理地运用这笔财富造福于民。
钱嘛,她很喜欢的,可这东西毕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留下那些丰富的宝藏,若无一个有足够实力的人拥有,只怕会引发灾难。
还是那句话,沈非念不太相信人性。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封信,宛如遗言。
顾执渊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位置,那枚早些时候如同玩笑一般得来的胸针,他始终珍藏着,此刻灼得他肌肤发烫,骨中生疼。
迟恕轻轻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不好!”
他跑出舱外,失声喊道:“船再快一些,快!”
顾执渊一把拽住他:“发生了什么?”
迟恕面色惨白,“王爷,完了!”
……
无水岛上。
沈非念向晏宗文提的最后一个请求是,能不能让她再去一次困蚕坊。
“你痛恨那处地方,难道,却要选择那里作为你的葬身之地?”晏宗文问她。
“是啊,哪怕到了黄泉路上,我也要记得,我因何而死。”沈非念似悲似笑,“到了阎罗殿里,我也要向阎王告你一状,问一问这人间可有公道,竟叫无水岛这样的毒瘤恶孽存世数百余年。”
晏宗文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最后挥挥手,算是允了她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