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失望地看着文华公主,摇头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堂堂一国公主,就这边眼界和见识,当真是荒唐得紧,远不如沈姑娘半点的胸襟和魄力。
她这份几近嘲弄的笑意刺痛了文华公主。
可怜文华公主,她并非不知道林婉所说乃是事实,可是她别无选择。
作为盛朝的公主,于公于私,她都只能不计一切代价地为盛朝说话,维护盛朝的利益。
哪怕她清楚地知道林婉说的是事实,也知道无水岛之乱后,诸国同心协力才是正道,可是有那样一个“骁勇善战”,以武立国的父皇,她又能怎么办?
就算她有心改变盛朝这重武轻文,四处征战的风气,也力有不逮。
她是女子,就算她再出色再足智,也无法坐上最高的那把椅子,她永远要对他人称臣。
她的几个哥哥完美地继承了他们父皇的脾性,个个都冲动好战。
于是几乎可以预见的是,往后十数余年,盛朝依旧是到处征伐起战事,而民间万户哀。
她低下眼睫,轻轻地捏了捏手指,语调冰冷:“如今天下不太平,林掌柜就在邺都住着吧,我看顾着你,也算有个照应。”
林婉抬起下巴,笑道:“那便多谢殿下照拂了。”
文华公主拂袖而去。
未乘轿辇,步履很急。
尉迟无戈大步跟上:“殿下,殿下别因为她的话生气了。”
“我不是因为她的话才生气,我生气的是一个商户一个女子都能明白的问题,我的父皇却不明白!”文华公主红了眼眶,“我就搞不懂了,他凭什么那么自信,晏宗文对乾朝对襄朝皆有布局,四处落子,怎么就不会对盛朝如何?至少如今乾朝与襄朝已作了防范,可盛朝呢,被人当成枪使还浑然不知!”
这种明明知道敌人是谁,却不能针对的感觉,让文华公主挫败极了。
也对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改变盛朝却无处着手的感觉,厌恶至极。
尉迟无戈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文华公主无助地坐在旁边的树荫下,“无戈,我们阻止不了的,这一战,一定会打起来。”
“那我们就打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