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会有人去嘲讽一个毫不在意的人。
就像热脸贴冷屁股,贴了两三回还不热乎,就会明智地选择放弃。
或许有坚持不懈的愚者,但那些嚼舌根的人都是看戏的智者。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伪装得无欲无求,只有足够真,真到让自己相信自己的随性,才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玩笑话在意到天荒地老。
追根溯源,她底子里就是一个自卑的人。
再高的学历,再多的荣誉,再多人的呵护,都溶解不了刻在血液里的卑微,除非换血换脑换思想。
可这样,就不是顾芷晓了。
她就是一个矛盾体。
既想活成顾芷晓,又不想顾芷晓活得太真。
她就这样变扭又脆弱的活了二十多年。
此刻的她褪去伪装,别人的一句话,她脱口而出的就是道歉。
徐立夏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一杯温水。
“谢谢。”顾芷晓接过,双手捧着,几秒后问,“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机?我的手机好像落在公寓了。”
徐立夏把手机交给顾芷晓:“没有密码。”
顾芷晓再次道谢,起身去了洗手间。奔向最后一间,扣下锁扣,靠墙蹲下,单手握着手机,右手食指哆哆嗦嗦点着数字。
响了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喂。”
“丫丫。”
顾芷晓出口的那一刻嗓音里尽是隐忍许久的无助。
“阿吱?”张卉雅的困劲消散,从床上坐起来,担忧地问,“阿吱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
“你能来趟燕市吗?”
“能。但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