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除感觉非常的疲乏。仿佛自己是一把生锈的刀,沾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泡在浑浊的泥水里。
边珵把门推开了,看着乘除:“休息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乘除没说话。
“彬彬快出院了。她联系我,想来找你。”边珵说。
“不去看看她吗?”
乘除愣了愣。
他一直以为……
“抢救过来了。”边珵说。
……
风摇晃着树枝,黄昏的空气裹挟着点点凉意。
乘除站在病房门口。
彬彬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一点oga的温文尔雅都看不到。
她吃完了,满意地擦擦嘴,礼貌地感谢护士姐姐后,抱起了枕边的白熊玩偶,然后抬眼就看见了乘除和边珵。
她白净的脸上登时显出一抹红色来,紧接着便高兴地冲乘除招招手。
乘除于是走了过去。
“我还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来看我了。”彬彬笑着说,“谢谢你救了我呀。”
她伸手想去拉乘除,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僵硬了一下。
濒临死亡的回忆被唤醒,身体已经记住了威胁,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乘除低头后退一步。
“抱歉,我会努力克服的。”彬彬不好意思地说,然后又开心地说,“你知道吗?我本来因为退婚跟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但是他们看我这样吓坏了,甚至还同意我病好了开花店!我一直想着开花店!”
“恭喜你。”乘除也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