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需要我安排你去后面一点的位置吗?”
“我没事。”
阿列克随着命令来到了几座残破的建筑面前。他看着满地瘫倒的尸体, 那些脸庞和他一样,有年轻的、中年的、年迈的,所有人都长着一张雌虫应该有的脸。他们挤在一堵门前, 像是感知到危险仓皇出逃。
摇摇欲坠的门板上,密密麻麻拍着数不清的血手印。他们一个压在一个身上, 一个踩着一个往上攀爬, 阿列克走进用尖刀扎那些躯体时,最下面的寄生体头骨都被压瘪了。
“这是我们的敌人吗?”一个年轻军雌生气地质问道:“他们长得和我们一模一样。”
“寄生体就是这样。”利斯特扎下去, 把尖刀抽出来, 死黑的鲜血低落在地上,“干活吧, 年轻人。”
“我认识他。”
“哦。”
“他是我远房的叔叔。”
“好。”利斯特说道:“你来,我来。”
“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利斯特安慰道:“年轻人很幸运,还保持着人样。”
紫绿色的雾气中,阿列克听到自己的背后传来压抑的哭声。他感觉这个面罩的作用就在此时,没有人能够看见那个说话人的眼泪,他可以尽情的哭泣。
谁也不会嘲笑他。
他们还要继续前进。表面上所有人都在认真地执行任务,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们一刀一刀地扎在尸体上,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活口。
到最后,利斯特叫任何一个新兵上前对敌人的尸首施以攻击。他们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噗嗤噗嗤的扎肉声中,所有人都显得疲倦不堪,上的疲倦第一次让这些年轻人对战斗的意义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这里还有一个活口。”他们这边有人喊道:“看上去没有被寄生。”新兵们企图把这个活人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内心那点不可言说的阴暗,让他们希望这个活人可以展现出属于寄生体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