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笑风生,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而显得格外轻松。
温九一沉默不语,高倍镜对准两人的头颅。
他想到自己年少时第一次出任务。那时他只有十四岁,代替被掳走的平民雄虫困在地窖里。
没有枪,没有刀。
双手被捆着,躺在地上,漆黑的地下室里浓厚地血腥味,粗糙的砂砾底下可以感觉到没有嚼碎的骨头。
温九一任由寄生体触摸自己的身躯,冷漠地看着它抽搐着倒下,精神体从躯壳中剥离,再被自己绞杀。
他幸运地回来了,但也有同学再也没有回来。
军雄的一生枯燥无味。
训练、出任务、训练、出任务、牺牲。
“九一。军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军部了。”老师利达在训练中心时,便对他说过这段话。
等温九一拿到星舰,成为桔梗花星盗团一员时,老师利达又对他说了一遍这段话:“元帅就像篱笆上的公鸡,唱来唱去一个调子。我们军雄拼命的送死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全是瞎胡闹。”
“你要知道,我们需要争取军雄的地位和权利。每一天,每一次战斗,每一道伤疤,都是我们为自己争取的。”
利达说道:“从卓旧倒台开始,元帅就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已经待得太久了,我们需要一个卓旧,一个优秀的果断的领导者,我们谋取的是军雄这个团体的利益——谁都不想无休无止的出任务,肩膀上挑着无数的担子。”
温九一已经习惯了。
他习惯加班,习惯超额的任务,习惯睡在办公室里,在他年少地时候就习惯了频繁的出任务,去最前线厮杀。
他对老师利达的话没有任何感觉。
温九一光是应对和寄生体的种族战争就已经很忙碌了,他实在没有心情分辨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政治斗争,还是性别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