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一手上一个圆溜溜的眼珠蹦出来,还不等阿列克做出任何反应,温九一快刀斩乱麻,依旧是精神力塑造的强风扎破眼球,碗口的伤疤除去后,阿列克看见雄虫手上白森森的骨头。
“你要对准了。”温九一抱住自己,双脚蹲在凳子上,左手抓住右手将腿包住,“子弹很珍贵。”
阿列克又气又恼,好像他第一天知道温九一这身臭毛病一样。
“放心。”雌虫忍不住说出刻薄的话,“我不会失手的。”
说完,阿列克就后悔了,往后几天他一直在想如何能把这句话撤回来。
第一天,阿列克调配了雄虫最喜欢喝的茶,小心用布擦拭雄虫的脸,给伤口换药换纱布。
第二天,他重复昨天的一切,不过换了更加精美可口的菜肴、和温九一确认了行进方向。
第三天,阿列克开始感觉到无聊,乘着雄虫睡着,他偷偷把雄虫洗干净的裤子拿出来重新叠了好几遍,悄悄把脸埋进去。阿列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世界,在温九一不允许他靠近之后,这个雌虫开始研究在航空器里用最少的水洗最干净的衣服。
于是,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行进到第十天,温九一逐渐不理解阿列克为什么开始迷恋上把「洗衣服」这件事情。
这十天里,温九一想过给阿列克开脑域的事情。但他自己四肢时常不受控制的抽搐。第一天还能靠自己的双手勉强吃饭;第二天已经拿不起餐具,只能抓着面包狼吞虎咽;第三天这双手已经无法稳稳抓住食物;第四天简直就是灾难,阿列克目睹温九一疯狂用精神力砍断自己手上不断长出来的肉瘤。
第五天时,那些怪物一般的寄生体无休无止地长出来。不同于先前外化的策略,这一回他们朝着温九一的骨头里长。阿列克每天起床都不得不先将温九一手中撕烂的外衣取下来,用针头一点一点修补好。
前五天的洗衣服,到后面多了一项补衣服的工程。
对勤劳持家的阿列克来说,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他每天都打量温九一的脸色,揣测这位雄虫现在的疼痛程度。
这是整个事件中最可怕地一环。
军雄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