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得蹲下来,慢慢抱住头,像是诅咒一样喃喃自语,“他没有死。他没有死……都是阴谋。”
飞扬的纸张一片一片摔砸在地上、肩上、身上。
就像是利达与他的最后一面。那个雄虫背上武器匣,飞快跑出门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和往日去上班一样对他抛了一个飞吻。
“谢谢你,麦列夫。”
“我一度怀疑你还爱着我。”
这些话让过去的麦列夫气急败坏。他捶打办公室防护罩时,恶狠狠地咒骂雄虫永远都不要回来,他一定都不喜欢对方,后半生以扳倒对方为最大的目标。但在夜深人静时,那些过去的画面又重新浮现上来。
利达对温九一真的很好。
为他们的孩子准备糖果饼干,利达永远会留出九一的那份;夫夫约会逛童装店时,他们总会选两份装备,一份给自己的孩子,一份给温九一;甚至在下班时间,只要培育中心打来电话,利达二话不说从床上起来前去照看那些年幼的军雄们。
不管怎么说,麦列夫可以不哭。
温九一不行。
“一定是骗局。”麦列夫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胃里翻江倒海,骤然间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利达被寄生体圈养起来,或者被彻底寄生了。
“你不知道利达对温九一有多好。一条狗养七八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他们待在一起共事至少二十多年。温九一上上下下很多东西都是利达帮他收拾的……”麦列夫越说越快,他已经能够说服自己了。
他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解脱的康庄大道!
“麦列夫。温九一曾经亲手杀死自己的长辈。”审讯官打断雌虫的幻想,他说道:“温九一比你我想得更加冷酷,更加坚毅。我可以认同你一部分想法,温九一是共犯、温九一确实被寄生体策反了等等。但利达死了——这个军雄死了!”
雄虫不可能在寄生体手底下活太久。
更不用说无法孵化虫蛋,给寄生体带来可持续发展的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