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一抬起眼,看着自己在大街小巷见过无数次的抽象画,内心忍不住敲打出一个问号。他并不记得自己长了一张锥子脸,两颗小黑豆眼,而且这个比例这个线条有点太过潦草和随意了。
显然,这种阴间画风并不只让温九一独自困惑。
其余寄生体们都发出了藏不住的笑声。
终于在哄堂大笑中,一个「处刑者」一脉的寄生体冲出来把纸张揉吧揉吧丢在笑声最大者的脑袋上,“笑什么笑?不知道这是前卫艺术吗?”
寄生体世界没有画家,除非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把大脑成像影射在相纸上,不然他们永远都画不出温九一这张动人且具体的脸。
温九一放心了。
他起身对雌奴说道:“回去吧。”
当天晚上,一户「处刑者」全家被刺穿大脑。凶手下手十分狠辣,掠夺完所有的财产,只要是被寄生者统统杀死。睡在隔壁卧室的雄虫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早上起来拼命摇铃铛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才起床,随后是尖叫。
这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有任何问题。
第二天晚上,死了两位「处刑者」一脉的寄生体。和前一天一样,都是被尖锐物刺穿大脑,寄生体意识甚至来不及抛弃躯体就被粉身碎骨。
对此,温九一的雇主表示不用担心。
他虽然不怎么吃虫族的食物,但很喜欢早上拍照打卡。温九一作为被他打卡的对象,一边吃饭一边听雇主唠叨:“处刑者一脉早就得罪很多人了。说楠枫不定是其他脉系,比如什么守财奴啊,什么纺织者。总之,我们穴居者和他们没关系,我们这种安分守己喜欢待在窝里的家伙,安安分分就好了。”
温九一只负责吃东西,然后点头说「嗯」。
他的生活作息让雇主十分满意且安心。早上六点钟起床,运动半小时做简单的热身,冲一个冷水澡,换药,然后下楼吃早饭。
自从发现温九一对新闻时政感兴趣后,雇主美名其曰培养躯体的书卷气,给温九一订购了三个月的寄生体报纸。在增加这个行动后,温九一就可以满足雇主「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的窥探欲。
而在早饭之后,温九一会在寄生体空旷的大厅锻炼一下身体,练习一下自己的杀人技。必要的时候满足一下雇主想看各种训练服、紧身衣之类需要换装但不过分的需求。
训练完后,午饭前吃药,吃完药睡觉休息半小时。下午大概一点在屋子里做拉伸和各种恢复训练,训练完单号日出门去集市上走一圈逛逛街,什么想要买的东西直接刷雇主的卡。双号日则普遍在家里看点闲书,或者冥想整理自己最近的信息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