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一满脸都是鲜血,大口喘气。两颗眼球像是红幕布上的月亮,充斥着皎洁而纯粹的恨意。
“「子宫」不是要活着的雌虫吗?”灰纹看见七号蹲下来,他这次似乎寄生了一个蜘蛛种,手指冒出无数丝线将雄虫严严实实包裹在茧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温九一蓄力,唾了对方一口血痰。
七号抬起手,将温九一整个人打倒在地上。他的巴掌并不会因为雄虫唾弃自己而停下,他微笑着连续扇着雄虫的脸面,发誓要把自己在k778上丢的面子全部找回来。
“是啊。”他掌面充血,五指都泛滥着红色,温九一脸上的血和鼓面上的水一样,咚咚咚地响着。七号的声音就是这缓慢凌迟中的弦音,“上一个「子宫」要活着的雌虫,还没有出效果就被阿莱席德亚偷走了……灰纹。”
七号的脸忽然凑近灰纹的鼻尖,“我一直看着你哦。”他的声音绷紧,发出弦乐器破音的质感,“明明可以一击毙命吧,为什么没有下手呢?”他沾着温九一鲜血的手忽然掴到灰纹脸上,愣生生把同族的寄生体打出去十米余。
层层叠叠的树枝高高抛起。
“就像这样。”七号不看一眼灰纹,反而走到温九一身边,他捡起短小地树枝戳戳温九一的脸颊,“不会是和水那家伙一样,爱上雄虫了吧。”
灰纹雄伟的躯体在尘雾中缓缓出现。
大力神蛾的翅膀作为阻力带,最大限度地卸掉了力。
“你在说笑话吗?”灰纹冷声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白服的死又不是我导致的,是他——”灰纹指着茧里的温九一咆哮道:“是他,是他,是这个雄虫,你要杀他就杀死他,随便你怎么折腾。这个雄虫现在就是你的东西了!”
七号捏住温九一的脸颊,目光放在温九一的脖颈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的每根手指都戴上了指套,很少有人会随身准备这东西,那么答案便显而易见起来。
“只是,他和圣歌女神裙绡蝶的雌虫睡过。如果是普通雌虫,我也不会那么紧张……可那个人是谁呢?是阿莱德尼那个怪物的孩子,是阿莱席德亚那个疯子的弟弟。”七号语气怪诞,他松开手,向灰纹展示自己的指套。
指套上已经被腐蚀出数个大洞。
“瞧瞧,神谕的副作用正在消失。”七号道:“他的毒血正在回归,生命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吧。”
灰纹盯着指套上的大洞,呼吸困难。
“别和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