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状况是珍妮或许并不能分辨的清,但「当量」断然是了解的,她或许不是很熟悉刘文武,但她熟悉自己,她的诞生就是依托库姆族科技研发的衍生态仿真人的项目,她熟悉自己犹如熟悉她自己一样,甚至单凭气息就能有鉴别。
权衡利弊李文和打定了主意,躲是断然行不通的,真要一个搞不好,「当量」再要是「一怒为蓝颜」,那麻烦就大了,以「当量」当下的能量,不论采取何种摧毁方式,成本都不会低。
虽然在李文和眼里「当量」算得上是衍生代高精尖产品,但就本质而言无非等同于一台光波炉。
——110911:59
接见室里有着无数独立的一对一间隔,透过半透明的塑钢隔档,李文和看到了周边「749」成员的身影,他既渴望又焦灼地张望着入口,那里有着十多扇安检门,所有人通过时都必须交出自己身负的金属物品,拒不交者将被视同自愿放弃接见资格。
事实上,对于珍妮?汪的莅临,刘文武手机有过信息提示,羁押期内无法持有手机,好在但凡有消息,「749」成员都会摘抄到纸上让管教传递进来,除了比较常见的关怀问候之外,最让李文和懵逼的就是一个人——「g5」。
这个名为「g5」的名字,是刘文武储存于电话本里的名称,李文和茫然到了极点,刘文武手机里的电话本上是清一色的数字字母组合,或许只有其本人才能对得上号。
这个名为「g5」的号码,没有只字片语的字体,全是清一色的经纬度符号,从7号凌晨开始,每隔两小时发送一个,而且都是夜间,李文和看得出是地理位置坐标,只是很难理解是何意。
李文和并没有见过珍妮?汪,所以也就压根不存在有什么身为人父的感觉,但他又不得不继续装下去,这也是刘文武临别前的嘱托——善待珍妮。
如何善待?李文和并没有实质性的答案。更何况有了祝心柔的介入,刘文武的掩盖身份都有可能不保,这真是计划赶不及变化,李文和甚至有了缴械的投降准备,他知道自己扛不起也没得抗。
已经看到部分家属拖家带口的蜂拥而入,偌大的接见室里瞬间传出阵阵嘈杂,人声鼎沸处在一种刻意的压抑之下显得有些刻意的压迫的需要,给人一种需要释放的情绪,李文和尝试性地体会着,感悟着,突然有种身处囚笼的困兽之念……
“33562!”传来管教的喝令。
“嗯!”李文和条件反射般的应答。33562是拘留马甲上的序列号码,但凡有叫号,一般情形下是有询问,要第一时间应答,每一个在押人员都有一件单属于自己的带号码的马甲。听到管教呼唤都应该答到,但李文和总是忘记。
“这么些天了,还记不住,转区接见!”管教训斥道。
转区接见是个什么性质,李文和没有丝毫概念,自打进了拘留所还没有过一次接见,管教示意李文和离开隔档,跟随自己朝右后方向走,李文和只能遵从,回顾接见大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满是人群,贯入耳脉的多是悲喜交加的饮泣声,使得李文和在这一刻突然间感觉自己重又回到的人世间。
突然间,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碰撞声,听着很像是什么机器短路了……
人员跑动以及人们的惊恐惊叫混杂在一起,时隔不久,即恢复了贯入人群。
李文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扬了一下半途而废的右手,一副狐疑懵逼的眼神遮挡在口罩之上,是「当量」。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怯怯然又满是企盼神情的少女,额头上插着墨镜,戴着口罩,西京人有戴口罩的习惯,与其他人相比,两人戴口罩的装束显得有点儿鹤立鸡群,很是特别。
李文和没有多想,转身走回了隔档,身后传来管教的喝止,李文和没有理会,一如既往地重新回到离开时的位置。
重新传来身后管教拔高音量的喝斥,李文和不敢有驻足,他清楚「当量」的辨识程序可以波及整个大厅内的一切事务,并在极短时间内甄别出自身需要的信息。
对于世事苍凉和人情世故「当量」不存在鉴别,她的自以为是源自程序设定,毕竟「当量」存留于人际社会的时间并不长,她所有的应对都起源于祝馨柔的记忆,更或许是祝馨柔的记忆中有着无数至今都无法释怀的不解导致「当量」显得很沉稳内向。
正如当初「当量」很是不解祝馨柔何以会在2000年9月13日不辞而别,表面上像是她因为想念孩子了,迫于急切地想回归故里,但事实上祝馨柔并没有回乡,不过是从刘文武的生活中逃了,准确来说是她抛弃了他。
现实状况是珍妮或许并不能分辨的清,但「当量」断然是了解的,她或许不是很熟悉刘文武,但她熟悉自己,她的诞生就是依托库姆族科技研发的衍生态仿真人的项目,她熟悉自己犹如熟悉她自己一样,甚至单凭气息就能有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