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不怕……不是我怕……怕不是……总是怕……怕不能……”
刘文武说着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含义的话,在李娜看来刘文武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汪云海着人上前制止狗吠,车下的那只被人牵住了脖圈,势头小了许多。
引擎盖上的这只一如既往执着地对着刘文武咆哮着,口水哩哩啦啦地沾满了半个车窗,任凭谁制止都没有作用,如此态势下,谁也不敢太靠前,只是在原地吆喝着。
“要不你跟他说说……做梦……我不过是临时……想都别想……下去……”刘文武忽然语无伦次地对李娜斥道。
这及巴是个什么货?翻脸比尼玛脱裤子都快,李娜感觉得到刘文武口气中的生硬,那种决绝的语气瞬间让李娜的心凉到了冰点,正准备推门又听到了刘文武的歉意语声:
“对不起,你知道握固养生吗……我……握你大爷,快滚……”
说着话,刘文武探身扭开了副驾驶的门,推搡着李娜快离开。
李娜当然清楚握固的手势,握固是指刚出生的婴儿紧握小拳头的动作,所有人类的新生儿都是这样的手势,用四指将拇指紧紧包裹住,拇指紧抵无名指根部,据说成人采用握固手法勤加练习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脑中思忖着刘文武何以会在此时提起握固,但刘文武推搡自己的动作已经激怒了李娜,车外这么多的人看着,自己被刘文武如此明目张胆的哄撵太塔马让人尴尬了,好吧!
姑奶奶这就走,你丫后悔去吧?你奶奶个熊,混蛋王八蛋,心里怒骂着,李娜下了车发泄似的狠狠地摔关着车门。
身后始终都不曾传来门闭的声响,李娜专注地等着身后的那一声巨响,想象着这么大的力度会不会撞坏密闭锁,却迟迟未听到爆响声传来,莫不是刘文武察觉到了自己的怒意,提前阻止了门被重关的去势,李娜不自禁地扭头看。
门好好地关着,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人体,正在与刘文武对着话,但看得出此人就在使用着握固的手势并侧着身躯最大限度地撑开着双臂……
猛然间只见刘文武有个相对明显向前一栽的动作,之后副驾驶座上的人体在同一时刻像是被抽了筋似的缩在座位上。
什么情况啊,没等李娜细看就听得车门响,只见刘文武快速登上了引擎盖,托起已经累得快要虚脱的拉布拉多犬的头,用一只手捋着狗的脖子,对李娜喊道:
“后座底下里有红牛,快拿来!”
“哦……”李娜闻听,快步走到后车门前,骤然间想起刚才的事,嗤之以鼻地翻了刘文武一眼,你当姑奶奶是谁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李娜装作拉不动车门的样子,站在原地没了后续的动作。
刘文武看似意会到了什么,他轻轻地放下狗脑袋,一纵身跳下车头,来到后车门处,眼见着李娜挡在车门处,一伸手环住李娜的腰轻轻一旋身,李娜就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拉开后门翻找着什么。
正当刘文武拿着一罐红牛关上车门回撤的时候,副驾驶的门突然打开了,听到所有人发出的惊叫声,李娜点睛一看,瞬间被吓的七魂离窍……
只见副驾驶上躺着一个怪物,他的身躯近乎半躺半坐地摊在座位上,扭向外侧的脸上满是堆彻在一起的黑色脉络,面部的肌肉耷拉着,掉眉耷拉着双眼,歪着的嘴巴犹如兔唇般地暴露着牙床,一开口说话,口水顺着腮帮子直流。
“呃……”怪物发出着完全听不懂的声音,应该是对跟刘文武说的。
“你丫先歇会儿!”刘文武说着话,关闭了副驾驶的门,步态轻盈地上了引擎盖,将躺着的狗头托起来一点,单手扯开红牛拉环,将饮料缓缓倒进狗嘴里。
刘文武并没有一直倒,而是倒一点停片刻,再倒一点再停一会儿,托着的狗头也逐步在抬高着,动作简直轻柔到了极点,看的李娜很是心痒,她想象着如果躺在那里的是自己,遭遇这么温柔的动作,自己会不会承受不了?
一罐红牛喂完之后,刘文武将狗从引擎上抱下来,那条被人牵着的狗极力挣脱着束缚,口中发出着近乎哀求的声音,刘文武抱着虚脱了的狗来到它面前,示意牵着的人松手,将手中的狗放在它的身前,抚摸着它的头,身后传来一阵「踢里踏拉」人快速跑步的响声。
“大哥……大……哥……哥大哥……哥……哥……大……”汪云峰穿着拖鞋裹着睡衣一路欢欣鼓舞热情洋溢地飞奔而来,像个小孩子般地一头扑进刘文武的怀里,撞得刘文武一个后仰险些摔倒。
众人围拢着,汪云涛脱下自己的大衣准备给汪云峰披上,却被汪云峰的动作惹笑了,汪云峰的身材不比刘文武低多少,此刻双手紧紧搂着刘文武的脖子,双腿盘着刘文武的腰,整个人挂在刘文武的身上,口中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怕……我不怕……不是我怕……怕不是……总是怕……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