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语塞,他一时摸不准究竟哪位才是真正的翠花。
夏菱跺去鞋面上最后一点尘土,将他轻轻一推,慵懒窝回雕花大椅。
池砚一个不慎往后踉跄几步,差点被自己绊倒。
再看看夏菱双腿交叠,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摸出一支环口大烟斗来,随手往墙上一擦,瞬间起了火星子。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这位漂亮的申京女魔头已经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了。
年轻的警官眉头能夹死蚊子。
偏偏夏菱朝他抛了个媚眼,池砚心里更加堵得慌。
对比自己的狼狈,裤脚还被蹭了一腿木屑,对面女魔头愈发悠哉,这副场景莫名眼熟。
嘿!
这不跟隔壁老王打忽悠时的招一样么!
邻队的老王为了完成任务,跟人装新婚夫妻,偏偏利用完人家小姑娘就跑,害的小姑娘天天往警局遛,逮着一个就哭诉老王负心汉,要求人家负责。
这会儿,角色对调,他明显站在了小姑娘的位置上。
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池砚悄悄瞥一眼夏菱,见人家看过来又迅速移开视线,背后莫名凉飕飕,他浑身激灵,心虚地摸摸鼻子,暗道:反正他是永远都不可能追着这个女魔头,娘唧唧地讨要负责的!
绝无可能!
云雾飘渺,淡淡的烟草似有若无,夹杂着栀子清香,将两人包裹在一层看得见摸不着的薄纱中。
片刻,夏菱吐出一串连环套状的烟雾,长舒一口气,表情放松,似是终于得到某种纾解。
她叼着烟斗,起身来到洞口,盯了“翠花”几秒,抄起雕花大椅就往下砸——
“住手!”
纤细的手腕被强有力的大手握住,却明显放松了力道,怕伤了她。
池砚神情严肃,“你怎么能对一个无辜的百姓下如此重手?!她还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