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客店里暂作休息的时候,文景瑞这样说道:“月白啊,这一次燕山之行,你觉得有多少把握呢?”
月白淡淡一笑:要说找到那传国玉玺,确实没多少把握。三十多年前,洪武大帝下令徐达等人出师北伐的时候,攻入那大都的军队,也有十万人左右吧?连千军万马都找不到的物品,我们两个手持短棒的年轻人,又如何能够找到呢?
“既然是这样,”文景瑞接着说道,“我们为什么还要走这一趟呢?”
凝神片刻之后,月白这样说道:当初,我们前往长安的时候,何尝想过能够一睹“霓裳羽衣曲”的真面目呢?可见,有时候,心诚则灵,有意无意之中,或许就会有意外的惊喜。哦,景瑞啊,你既然是文天祥文丞相的后裔,这燕山之行,就更是非走不可的了。
文景瑞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是啊,当初文丞相无力回天,兵败之后被押解到了大都。在大都,元室将他囚禁了四年。后来,由于劝降不成,忽必烈就将他杀害了。嗯,文丞相在大都以身殉国,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作为他的后裔,到他就义之处祭奠一番,天经地义。
“是啊,尽管如今已是太平盛世,我们,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那些以身殉国的仁人志士!”
“是啊,文丞相用自己的生命与鲜血,为后人留下了一曲‘正气歌’,值得后人敬仰。甚至,也不妨这样说,如果没有当年文丞相的大义凛然,洪武大帝的光复河山之举,也不会来得如此迅捷,锐不可当。”
月白点点头:因此,精神上的力量,虽说是无形的,如果真要迸发出来,却是惊天动地的,不容小觑。
再闲聊了一阵之后,文景瑞这样说道:以我们现在的武功,两人联手,已然不惧怕那娴远了。如果碰到娴远跟义雄联手,还是要处于下风的——
月白微微一笑:嗯,这沧州是武术之乡,我们的文公子在此待上三五天,说不定就能沾点“仙气”,开窍之后,那武学上的造诣,就能跃上一个新的台阶——
文景瑞自然体会得出,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历多了,见的世面多了,无论是学文还是习武,都是大有裨益的。如果只是一味的闭门造车,进展就会极为缓慢。
“嗯,但愿如此吧。”文景瑞轻声说道,“月白啊,当初,你叫我缠住钱大哥,以便于自己去套杨姐姐的话语。其实,这虽说是耍了个小心机,不过,那几个时辰里,我的讨教是极为认真的,而钱大哥也毫不藏私,对我可是倾囊以授啊!”
月白哈哈一笑:“文公子啊,这一次,你可是‘假戏真演’了!”
文景瑞也报以一笑:这“假”和“真”,其实也不是绝对的。当时,我就这样想,既然舞台已经搭好,如果不认真演好,错过了这个大好时机,倒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月白感慨道:是啊,有时候,事情本身是怎样的,或许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看待它,如何去面对它
接下来,月白和文景瑞就在这武术之乡待了三五天,以便长点月历。
又是几天之后,月白和文景瑞来到了北平城下。
自南向北走进城门的时候,月白心里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要是在这北平城里遇到了李先生一行,又该怎么办呢?
是啊,你大概也还记得,就在几个月之前,月白和文景瑞正是从李先生手下逃脱,才有了此后的长安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