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大明的海防、官府,怎么会如此——”文景瑞试着这样说道。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月白这样说道:洪武年间,局势还较为稳定。前几年,靖难之役期间,四处烽烟滚滚,对于这倭患,也就难以应付了。近几年,今上先是北伐,接着就是这两年的南征。在这种情况下,对倭患的防备,也就不甚得力了。嗯,现如今,重大的军事行动告一段落了,就到了剿灭倭患的时候了。那些倭寇,一直以来就喜欢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就是到了现在,依然不知收敛,在此情况下,自然就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一下,以确保我海疆安全了——
“嗯,原来是这样。”风清接过话,“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这倭寇,看来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就会如此猖狂呢?”
月白淡淡一笑:嗯,如果对倭患了解不多,就会想当然的觉得,这只是一些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其实,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些倭寇本身武功底子就不错,而想着要在沿海地区捞一把,自然会更加上心习武。而与他们相勾结的那些恶棍,也未必就全是等闲之辈。因此,当这两伙人联手起来,也就不容小觑了。而另一方面,由于稳定太平的时间久了,我们的一些将士,就会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消极备战。如果再加上思路僵化,各自为战,如此此消彼长,我方又有何胜算呢?
张轩辕点了点头:“是啊,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我们的海防,我们的军队,确实有过自己的荣光。只是,凡事不进而退,你总想躺在原来的功劳簿上过日子,人家可没闲着。在这种情况下,可要好好正视、研究对方了。那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我们连对方的虚实、强弱,都弄不清楚,又谈何克敌制胜?”
月白微微一笑:高见,高见啊!赵风清赵老师的高足,果然不同凡响!
赵风清脸上红云飞过,随即这样说道:冯姑娘,你再这样夸他,说不定他就会骄傲自满的——
月白朗声一笑:赵姑娘,张少将军若是敢于骄傲自大,你这个做老师的,拿出戒尺来,狠狠地教训他一下,他多半就会想着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风清倒也不愠怒,反而这样说道:冯姑娘,要论文韬武略,你何尝又在妹子之下呢?这样吧,你也找上几本《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什么的,平时就叫你身边的那位文公子多看几眼。然后呢,随时检查,如果背得不顺畅,那就可以用戒尺伺候一番了——
文景瑞讪笑道:“师姐啊,我可没招惹你啊,你怎么把我扯过去了?
风清哈哈一笑:小师弟,既然没招惹我,我跟月白姐姐说话,你,你干着急干什么啊!
月白也是哈哈一笑:风清妹子,说真的,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想拜你为师,到你的私塾里,好好地念几年书——
风清佯怒道:“月白姐姐,这个,我可不敢当啊!你,你既然是李先生的得意门生,再转投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庸师门下,李先生知晓后,前来兴师问罪,你们人多势众,只怕瞬间就把我的私塾砸了——
月白微微一笑:风清妹子,你说我,我没什么话来,咱姐妹俩熟门熟路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只不过,你如此说李先生,让他知道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怕到了那时候,我,我——
“月白姐姐,你,你想说什么呢?”风清这样问道。
看看对方还真有点急了,月白就这样说道:这事情嘛,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等下到了集镇上,你花点银两,请我这做姐姐的吃上一餐。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得了你的好处,到时见了李先生,我就假装记不得这件事了——
风清发觉自己被对方刷了一把,不过,那也只是一句玩笑话,于是,她这样说道:哦,原来,要堵住别人的嘴巴,也就是一两银子的事情。嗯,放心吧,到了集镇上,我就将这支金钗当了,换点银两再说——
“赵姑娘,没那么穷吧,还不至于用金钗去当银两吧?”月白打趣道。
就这样,一行四人有说有笑,一路东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