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月白风清跟李先生告假,说是要再去琢磨、改进一下鸳鸯棒法。李先生眼见此时的阵法已步入正轨,也没必要再让这姐妹俩随时“伺候”一旁了,也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月白风清拿着两支短枪,带着两支短棒,离开这要塞,到东北五六里开外的一处僻静之处,开始琢磨如何改进此前的鸳鸯棒法。
对于钻研武学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个好地方:一大片草地自西南向东北,缓缓延伸着;草地尽头处,是绵延的群山。这些山岭,也就百来米高,说不上有多巍峨,不过,面向草地的山体,现出好些处大小不一的山洞来。山洞周边,灌木高树俯仰生姿,炎炎夏日,置身其下,甚是清凉。
走到草地尽头处,站在树荫下,月白这样说道:那娴远和义雄,都比我们大了好几岁,他们练功的时间比我们长,所下的功夫也多,因此,胜我们一筹,也不足为奇——
“哦,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风清接过话语,“出招之时,我们心有顾虑,总想着如果不能一招克敌制胜,对方的反击就会无比犀利,因此,棒法的精妙之处,就会大打折扣——”
月白淡淡一笑:因此,我就打算在棒法之中加入枪法,增强我方的攻击与防守能力——
“是啊,这样一来,面对着我方那银光闪闪的枪尖,他们就会有所顾忌的——”风清高兴地说道。
接下来,月白手持短枪,让风清手持短棒,体会枪棒的攻防之道。
风清也不客气,一招横扫千军,短棒直取对方腹部。
月白挥枪一个,将对方的短棒荡开之后,顺势枪头一转,攻向风清下颌。风清眼见难以回防,向后跃出五六尺远,摆了个苍松迎客的招式,让对方来攻击。
你来我往,双方拆解了五六十招。
休息片刻之后,月白这样说道:风清妹子,要说枪法,三国时候的赵子龙,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他,可是你的本家啊!
风清微微一笑:只可惜,战马之上的大将军,使的是长枪,而且,一般是双手握枪——
月白淡淡一笑:那也不一定,在长坂坡上,赵子龙可是一手持枪一手使剑的——
“月白姐姐,你的用意,我也体会出来了。是啊,有着这样的先祖,我赵风清再不拿出点本事来,可要愧对列祖列宗了。”
“也没那么严重吧,做姐姐的这样说,只是想着你能够以先祖的故事来激励自己,发挥出自己的潜力来——”
风情缓缓说道:这样吧,等一下饰演的时候,我们先把动作放慢一点,尽量体现出短枪与短棒这两种兵器的妙用,如何?
月白点了点头:是啊,尽管也算是临战磨枪吧?只是,如今我们目标明确,不敢说就一定能够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破一下娴远与义雄的刀剑联手,还是可以期待的。
武学上有“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的说法,月白风清既然目标明确,悟性也颇高,经过近十天的拆解、配合、磨合,一套独出心裁的以枪法杂糅其中的鸳鸯棒法,便以颇具威力,就等着实战的检验了。
这一天,风清另有一件事情要去办理一下,月白就拿着一支短棒,独自到外面溜达一番。
走了一阵子之后,有意无意之中,月白又走到了与那风清合练鸳鸯棒法的老地方。
夏末时节,长空如洗,那灿烂的阳光将那一大片蓝天映照得分外湛蓝。信步走在通向那山脚的草地上,月白一时心潮澎湃起来:这样的一个晴天,人的心情,也像是用清水漂洗过一样,甚是舒爽。或许,与塞外草原相比,此时此刻,我脚下的这片草地,少了几分“天苍苍、野茫茫”的辽远,甚至,也无法看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迷人景象。只是,这一片土地,就是我们的家园,生养、抚育着我们长大的家园,无论如何,它是不容别人来践踏的。是啊,脚下的这片土地,承载着我们太多的眷恋、荣耀与梦想,我们与这片土地,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那娴远,如果她正走在这片土地上,会有什么想法呢?
她的故乡,原本是在那遥远的塞外草原,尽管她曾在这一片土地上生活过。只是,随着她那一派势力的北遁,这儿已经不再属于她了。是啊,如果能够和睦相处的话,这一片土地,依然欢迎她留下来。然而,她执意要追求或达到的,是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是想着如何奴役、践踏别人的尊严、自由和尊严,无论如何,对于这种要求,我们是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