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又是幻听又是眼瘸就算不是耳聪目明,他才三十三,难道就已经未老先衰了?
周启尊叹口气,再掏出根烟来。
瘾上来了刹不住。他坐在井边,一根接着一根,就着深夜老寒风抽了六根烟,总算被冻木了嘴。
嘴木了就品不动烟味了。周启尊只得作罢。他站起来,原地跺了跺脚。
经过这么一折腾,瞌睡早离他越来越远,如今已然远到八竿子打不着个尾巴,他干脆也不准备睡了。
周启尊从后门回去,拍掉一身寒气,搁大堂一角的小热炕上猫好,掏出手机开始看新闻。
高原小黑豹,15式轻型坦克为高原而生!
美国又站到世界对立面……
被寄养金毛暴走100多公里回家……
十六岁花季少女被拐到深山,五年来受尽凌辱。
“妈的。”周启尊突然把手机摔去一边。他扬头,胳膊压在眼睛上,胸口缓慢地沉下去。
。
寒夜忽起一阵狂风怒号,老梨树的树枝剧烈摇摆,发出干硬的磕碰声。它一无所有,叶子和果实全被寒冬抢走,那枝干被风撕扯的模样,就好像无数只孤独绝望的手在挣扎求生。
风好一阵才停,树枝终于停止挣动。
张决明不知是从哪一处落下来的,他正巧落在树底,双脚踏实地面,没有分毫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