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眼睛清透,掩不住焦急。那担忧盛得满满的,仿佛张决明一眨眼皮,就能化作滚烫的咸水,溢出眼眶,汹涌地淹过来。
周启尊被张决明看得很不自在,他绷着脸皮,回了张决明话:“我没事,没受伤。”
张决明松了口气,浑身的紧张明显卸下两分。
周启尊微微挑起眉稍——越观察张决明的反应,他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年前山头那晚过后,周启尊再没有过张决明的消息,这人怎么突然从窗外蹦进来了?这情形,换了谁都要神经疼。
张决明每每让人出乎意料,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周启尊咬着牙根,有一肚子话要问。但当下,他俩没功夫“叙旧”。
周启尊没有废话,他眼睛转向厨房——果然,厨房白色的瓷砖地上,有一滩干涸的黑红色血迹。
周启尊脑子转得很快,他大大倒一口气儿,捡有用的先问张决明:“其他的等下再说,这屋里有什么东西吗?我是说,那种不寻常的东西。”
张决明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他盯着周启尊的侧脸看。
——这人真的很精明。在关键时刻,周启尊总能冷静清楚地分析现状,就算那些邪魔歪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也从没丢过主心骨。
——比如现下,周启尊短暂地震惊过后,不会再废话连篇地问张决明“你为什么在这?”“你怎么突然出现?”而是直接戳中要害——张决明来了,那这屋里可能有古怪。
张决明沉默着仔细观察四周,他又单膝跪地,将地上被自己一巴掌劈晕的女人抱起来。
张决明的手心贴到女人额头上。
“她和徐春萍一样,被附身了?唔我不怎么懂,那算附身吗?”周启尊在那摊血迹边蹲下。他没有动手,只是小心翼翼地盯着看。
想那女的发了鸡爪疯,是气球吹多了,碰过毒?还是被妖魔鬼怪给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