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找到雨伞,当着白雨星的面儿塞进了背包:“行了吧?别絮叨了,求你,头疼。”
白雨星眨巴两下眼皮:“我怎么觉得你学老实了?”
要是搁往常,周启尊八成不会这么听话,不但嘴上要抱怨,说不准还能不吃好赖地戗他一跟头,让他滚家搂媳妇去,别瞎操心。
自从江流没了以后,周启尊似乎真的有些像个人了
“你怎么那么烦人?”周启尊皱巴着脸,从窗台上拿来风干好的粘土兔子,已经打好了包装。
——之前的订单,总算是做好了。
他将东西递给白雨星:“照着单子上的地址,帮我寄出去。”
白雨星接过来:“你这段时间就接了这么一单,不够塞牙缝的你去吉首有钱吗?要不我给你拿点儿?你嫂子今天还说”
“哥,差不多得了。”周启尊不耐烦地皱眉,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吐一口白雾说,“我爸的棺材本还剩点渣滓,等渣滓也没了,我再吃你的。”
“”白雨星无话可说,最后终于被烟给呛走了。
白雨星走人,周启尊才得了消停,他抽完一根烟,掐掉烟头,转身去枕头底下找出了家传的那枚血玉扳指。
说起周运恒的棺材本儿,留给周启尊的钱不少,但基本全败败光了,也就剩这枚血玉扳指,还是囫囵个儿的。
周启尊擎起它看了看。他隔三岔五就习惯拿来看看。这次去吉首是为了周怿,他就更想拿来看看,不仅看看,这玩意他还要带着去。
“爸,妈,要是你们在天有灵魂儿肯定是有吧。”周启尊啧了声,“搁年前,我还不信有鬼魂呢。”
“反正,你们要是牵挂着小怿还没投胎,就想办法保佑保佑她吧。”周启尊说。
这实在不像他能说的话,尤其是对着一枚扳指说。忒傻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