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决明和他说:“我这样,是不是挺讨厌的。你应该不喜欢吧。”
周启尊张了张嘴,有几秒没接上茬。
“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张决明又说了一遍。像是在强调什么似的。
啊。这个人。周启尊看着这个人。
他是一块敏感,脆薄的琥珀。他埋在地下灰烬里冰冷好久了。头一回挖出来,捧暖时要万分小心。
“是你我就喜欢。”周启尊耐着性子,“我没有怪你。”
周启尊:“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你不用那么乖。你想撒娇,想耍无赖,想做坏事也没关系。我都喜欢。”
张决明愣了一会儿,嘴角最后忍不住翘起来。放肆他的黑心眼儿去想吧。周启尊那么利落的人,就为他,可真是生生拔出了耐心,任劳任怨受他这份矫情。
“笑了,就是不伤心了?”周启尊吁口气,啧一声,“我真是活该交代在你身上。”
张决明抿着嘴,轻轻拿周启尊的手腕看:“疼吧?”
“不疼。”周启尊把腿支楞起来,“你要不看看我大腿,还有你的牙印。”
“”张决明更加小心地放开周启尊的手,他站起来,背身儿闷声说,“我去给你找药擦。”
说罢就去翻药箱。
这点伤依周启尊的心思本不用专门处理,但张决明既然心里过不去,就随他折腾罢。希望多折腾几次,能把小捂熟了。
等张决明拿着一管消炎软膏回来,他脸色已经开始泛红。
周启尊寻思着差不多,张决明这是反过恙儿来,开始为自己闹的笑话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