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理他,”宋羿双手扒住宋景昕的手指向外掰,两只脚胡乱踢向男人的小腹,“他又不能杀了本王,快将他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抢下了被挟持的楚王,将太子殿下制住按在地上。宋景昕不甘心地嗷嗷大叫,又被侍卫们塞进东厢房里,锁上了门窗。宋景昕揉了揉慌乱中被扯疼的胳膊,王永福跪在地上帮他整理扯乱的衣衫。
“太子冷静一下,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学习穿衣。”
宋景昕怒气冲冲地躺在床上,士可杀不可辱,没力气便睡觉好了,他就不信这小王八蛋真敢饿死皇太子!
老子绝食,看到最后是谁给谁赔礼道歉,哼!
一刻钟后,东厢内传出有气无力的喊声:“皇叔祖,本宫知错了,给点吃的罢……”
院子里别无动静。
宋景昕爬到窗边,将上了锁的窗子推开一个缝,却见院落里空无一人。少顷,太子殿下扯开喉咙大喊:“皇叔祖,本宫知错了,给点吃的罢……”
第十章 共处
宋羿觉得自己一向很通情理,他虽恐吓了太子,却并非真的打算一直饿着储君。清早出门便带着些清粥小菜,如今米粥凉了,他打发王永福在炉火上重新热过,便给太子送了过去。
小时候,父皇怕他闷给他指派了几个同龄的宫女太监。那些人只服侍过不足一月,便被他打发了,只留下王裕一个。小孩子不听话,脑子不好,还记吃不记打。宋羿懒得调教许多人,只有耐心教一个王裕罢了。如今的宋景昕在宋羿看来便是个蠢笨任性的熊孩子,十分的欠调教。调教这种人,惩罚没有用,最好是叫他做的混蛋事报应在自己身上。
宋羿回到正堂,打发人将经历官叫了过来,吩咐他去查查宗人府房屋的修缮记录。
档案倒是好查,经历官掸了掸卷宗上的灰尘,翻到那页呈给楚王看:“还是武宗朝的时候修过,元佑八年,也有近六十年了。”
“本王瞧着慎思堂有些损毁,尤其是厢房,许久不住人怕是已有隐患。”宋羿淡淡地吩咐,“你报给工部,叫他们安排个时间过来看看。”
“是。”经历官应了。
将王永福送来的清粥小菜吃了个干净,宋景昕才得半饱。他又在床榻上赖了一会,便被叫起来学习礼仪。却不知宋羿这人门路甚广,竟是从尚仪局借了个女官来教习太子梳头穿衣。
这女官名叫宋典清,惯常往东宫跑的,宋景昕竟也认得她。宋女史日常负责教习妃侍与宫女为皇子打理衣冠,竟是头一次接这种教皇子本人穿衣服的工作。宫中女官俱是一副端庄严肃又不卑不亢的模样,面上挂着虚假又得体的微笑。宋景昕眼见的便是个木头人,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讲解太子官服的规制。熬过了长篇大论,宋女史又自箱内取出一木头做的人头,为太子演示如何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