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开府的王爷,在宫中留一两个眼线也是有的,不算稀奇事,”皇后淡淡道,“说不准人家真的和本宫想到一块儿去了呢!”
“想到一块儿去,那楚王是何居心啊,张口闭口管那大他好几岁的太子叫孩子,还跑到皇后娘娘面前暗示晋王妃不能生,”丹朱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那晋王妃可是他的侄孙媳妇啊!”
“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总归不是什么好心,”皇后蜷起手,将额头压在护甲上,“之前都小瞧了楚王,出过太子妃那档子事,才知道这人不简单。派人送个消息出宫,请父亲明日过来一趟……”
宗人府内院,宋景昕穿着一身利落短打于庭中练剑。宋羿这几日耍阴谋搞诡计实在是忙,竟没抽出时间来查太子的功课。太子殿下自是不打不动的,很是懈怠,已然几日没有抄写祖训。
宋羿瞧这人没心没肺的模样,想来心中郁结已散,便不打算在他身上费太多时间。他捡起一块石子,屈指向那人弹去。随着年龄增长,宋景昕剑法益精,感官也甚是敏锐。他反手一剑向后,剑光如利刃般切入宋羿眼中,转瞬将石子劈成两半。
“皇叔祖怎么来了,多日不见,本宫差点怀疑在宗人府是我家衙门,本宫自己才是宗人令了。”宋景昕收了剑,剑体与剑鞘擦出“噌”的一声,与主人一般利落爽朗。天气仍冷着,太子却练得浑身火热,扯开了衣襟,露出大半胸膛。
“果然与晋王性格迥异。”宋羿心道。
“本王近来事忙,无暇教导太子。”宋羿道。
“前几日入宫见了皇后,同她确认五公主生母生前之事,偶然听了些闲话。”见太子神情不悦,宋羿耸了耸肩,“不过本王并不关心,今日只是想告知太子,皇后娘娘应当不会马上逼你娶亲了。宗人府庙小,恕不能招待太子殿下,哪来的回哪去罢!”
“那太祖训?”
“不必抄了,”宋羿嗤他一声,“多大个人了,天天罚抄祖训。本王又不是太子太傅,想抄书你找顾礼去!”
待得马车行至半路,宋羿仍未想通。他本打算将宋景昕打发了,再回府处理公务,怎么还将这蠢货带回家了?
一路上,这蠢兮兮的太子殿下都喋喋不休:“本宫从东宫调过来的厨子,皇叔祖你还没尝过他的手艺……”
“多谢太子,人本王收下了,太子请回罢。”
“本宫何时说过要送给皇叔祖了,本宫是借给你们楚王府的,”宋景昕拖着长音道,“待今日吃过晚饭,本宫是要将人领走的……”
“殿下现下便可带人回去。”宋羿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