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伯喈”卢植不好意思的向蔡邕一揖,自己确实事先没提过题字的事,要不是为了护犊子也不会如此唐突,感谢他给面子。随即又吩咐下人“取画和笔墨来。”
下人迅速把东西拿到蔡邕面前,当然还有刚刚孔煜的‘新’作《爱莲说》,蔡邕这才看了这篇文章,瞬间表情也是一滞,随后便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总算弄清楚卢植为何会这么大阵仗收徒了,也为自己感到庆幸,如此好文他如果题字他也会觉得舒服惬意,假如真是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虽看在卢植面子上勉强为之总会让人有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这就是文人吧。
蔡邕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卢植,卢植抱以感激的眼神。当下蔡邕大笔一挥,全书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写完呵呵一笑,一种痛快的感觉,不多说话回到自己位置笑眯眯喝起酒来。
卢植家下人赶忙将画高举,给全场其他宾客欣赏,顿时所有人都好奇的凑上前去,卢植的莲花画的取景荷塘一隅,多以淡墨写荷花。布局稳妥,张合有度,疏密有致,枝干穿插自然生动,用笔遒劲,荷花双勾法画之,线条富有弹性,花瓣饱满被表现的十分到位,荷花淡雅、朦胧、含蓄,凸显出荷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品质。
蔡邕的自创的飞白书字形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丝丝露白,线条粗细变化明显,跌宕有致。最末一行写歪了,歪得简直要倾倒,但这样的倾斜并不生硬,反倒更见自由,体现出他的任情恣性的一面,自成格调。结字造型或倚或正,或重或轻,有“来如雷霆收震怒”之美,正应了那句‘字如其人’正是他一生刚直清白之品性。而这一书一画此时并不是主角,全是为了衬托那孔家小儿子的文章。
这时众人不禁出声读出“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这一画、一书、一文章仿佛本就是一体,如果不是画上的字墨迹未干,完全看不出这是三人新近合作。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好”,才把众人从那如老僧入定般的境界中惊醒,“恭贺卢尚书得良徒”众人齐贺,刚才也曾贺过,无非是人情世故而已,现在的祝贺确实发自肺腑,文人本就是清高之人,即便不是君子,也都不愿意去做那众人的“宜乎众矣”。
此时的卢植大为满意和高兴,再次高举酒樽“来,我们一饮而尽,今日我卢植大喜,我们不醉不归!”
“谢卢尚书”众人答谢。
经由两位当时大家当众力捧,这幅画更是顿时价值万金,也因孔府本来声望,加之孔煜抄袭的这篇《爱莲说》确实迎合了文人心态,自此孔煜的名声不再是“火烧文举须”的小魔王了,汉朝的没有新闻媒体,而文人的口口相传便是最厉害的舆论武器,孔煜为拜师一时兴起之作,却成就了他才华横溢的神童名头。
于是洛阳文人圈开始流传着“璞玉深藏顽石中,真金常伴流沙沉。世人只道烧须子,见面难识爱莲君。卢公画笔花如生,蔡公飞白篆妙笔。双绝相合惊世人,不及孔家小儿文。”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