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好驳了黄承彦面皮,只好说:“承彦公,虽说我家传之学讲一个‘礼’字,但子女婚配之事从祖辈到我这一辈从未父母决定,都要去讲一个‘缘’字,现煜儿已到婚配年龄,这些事就由他自己做主,若有缘我必厚礼迎娶,若无缘也只能感谢兄长一番美意了!”孔融将皮球踢给孔煜,让他自己决定,当然不是不负责任的推托,更是不想因为其他原因强逼孔煜用联姻得到势力,说完看向孔煜,眼神中透露着‘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意味!
众人看向孔煜,孔煜也是一愣心想‘好好的咋突然想起嫁女了,咋啦?这是准备把我卖给丑女了换粮食了,这可亏大了’,嘴上却说道:“多谢黄伯父美意!煜儿已心有所属,不敢妄再谈嫁娶!”
黄承彦心中顿时不悦,以为是孔煜不愿娶自家丑女的托词,正要说话,却见孔煜接着说:“黄伯父与我孔家有莫大恩情,更无需试验煜儿品行,煜儿并非那种只注重外表忽略内在之登徒子好色之人,只是心中却有所属,即便伯父家千金美若天仙,孔煜依然敬重她如姊如妹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望伯父明鉴!”孔煜当即诚恳说出此话,毕竟黄家对他有恩,如果在这件事上因为误会得罪黄家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起初,黄承彦一阵失望,觉得看错人了,以为这孔煜也是那肤浅之人,但是看到孔煜点破他的用意真诚的说,虽说也有不甘但却也只能如此,叹气道:“煜儿如此说便是老夫唐突了,不知是何家小姐经有此福气,得煜儿青睐!”
孔煜一丝神往,回答道:“不知!”这话说的黄承彦顿时气愤不已,认为孔煜前言不搭后语,是在戏耍他,他刚要发作,却又听见孔煜痴痴地接着说:“我俩只是相见一面,却如同前世曾相伴,昨夜在宴会场外邂逅于江边,此衣便是她帮我缝补,我也不知她是何人之女,只听得她姨母唤她‘婉贞’,我纵使寻遍千山万水也要寻得她!”突然看向黄承彦:“伯父在荆州威名颇盛,还望伯父相助!”说完重重一揖!
看的孔融和张辽相互对视,心想‘完了,那鬼怪未清除干净,孔煜又不清醒了,要赶快去寻盐来!’
一旁的黄承彦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煜儿所说的‘婉贞’倒也好找,伯父允你必帮你寻来!只是我如此帮你,你认我家阿丑为义姐如何?”
孔煜一听可以寻到那女孩,当即开心的点头答应:“煜儿定认黄家小姐为义姐,一生照拂如亲生姐弟!”
“好,这我便引她来与你相见,你俩行结拜之礼!”黄承彦一副奸笑的说。
孔煜没有在意更没有看清黄承彦的笑容,当即说道:“诺!”
黄承彦转过头对侍女说:“去唤阿丑小姐来与贵客相见!”
片刻之后,侍女引来一豆蔻年华的女子,乌黑长发,一袭丝巾遮面,露出前额如冰雪白皙,一双眼睛明亮有神,这如何是黄承彦口中所说的“黄头黑色”?女孩进入前厅落落大方的向父亲和孔融等人施礼:“小女黄月英拜见父亲,见过孔伯父,张将军!”声音如银铃一般,想来是侍女已将经过告知了小姐,小姐识得屋内众人,看向孔煜时却不禁失笑道:“见过孔贤弟!”
孔煜顿时一惊,惊得不是这女子就是黄月英,黄承彦的女儿是黄月英他早已知晓,更是按照史料记载知晓黄月英貌丑才高黄承彦以此试探诸葛亮并最终嫁给他,所以才会将拒绝的说辞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他惊得是没想到史料深深欺骗了他,这声音是如此熟悉,正是昨日相遇的‘婉贞’,孔煜急呼:“怎地是你!”
黄承彦却大笑着说:“煜儿,你可忘记了刚才答应了我什么,快快行结拜之礼!君子一诺千金,可不要失了君子之德!”
孔煜顿时语塞,幽怨的看着黄承彦:“伯父,你这是~~”
一旁的孔融和张辽也是很懵,平时伶牙俐齿的孔煜这是怎么了,到底还是孔融了解自己的儿子,大声骂道:“逆子,适才承彦兄好心招你为婿,你百般推辞,如今却见色忘义,见黄家小姐生的漂亮,忘却刚刚所诺,这失德之举如何立于天地见!”越说越气就要将手中酒樽扔出去击打孔煜,幸好张辽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黄承彦看孔融发怒,忙说:“文举公,息怒,你倒是错怪煜儿了!”孔融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黄承彦接着解释道:“小女月英,其母喜唤她乳名婉贞,我因溺爱此女才戏称她阿丑,昨夜景升设宴,我带贱内与此女一同前去,贱内与景升夫人乃是亲姊妹,故她二人在后堂另设一宴,故文举未曾得见!想必煜儿适才所说‘婉贞’就是小女,只因喜煜儿辩才,故而戏之!”
孔融听完一阵惭愧,不止是惭愧刚才冤枉了孔煜,更是惭愧晨起驱鬼怪的那一碗盐水,眼神瞥向张辽,张辽也一阵脸红。
黄承彦却对孔煜说:“你可还愿结拜?”
孔煜却也不傻,朗声说道:“君子之称本就为虚,何故而欺心妄称君子?”随即对黄承彦行大礼拜倒:“小婿拜见岳丈大人!”把这婚约锤个此瓷实!
倒是反将黄承彦一军,弄得他一脸无奈,这孔煜变脸可太快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骂一声:“你这臭小子,还不起来!”
此举却把黄月英羞得满脸通红,便要夺门而出,却被孔煜一把拉住,仿佛怕她走了再也见不到一般,说道:“月英,这个送给你。”
只见他从长袍之内拿出帛书,递到黄月英手中,却不想被为老不尊的黄承彦夺得,黄承彦当即朗声读到:“《赠婉君》纵揽五分月色,徒步微醉思家。青石巧入汉水,激起几许青花。江风悠悠解意,水中涟漪似画。春花不解相思,红颜藏于轻纱。十里江岸通明,独思灯下幽话。女红巧似游龙,长袍恰遮长发。言子恰如芙蕖,予独喜爱莲花。回眸挥手离去,何寻婉贞之家。不学司马卓君,只愿玄兔传话。待得及笄年华,凤冠轻挽青发。谁言浮生如草,无惧岁月催老。我与诸天祈祷,一世尘缘不了。”
转头欣赏的看了看孔煜,不学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只愿到了结婚的年龄光明正大的迎娶,这才是真君子,却嘴上不愿放过他说道:“我只以为‘莲花公子’只会做这君子之文,没想到给人家女儿写的情诗也是这般的好!”
黄月英脸上好像能滴出血一般,夺过帛书便跑了出去。
孔煜再度被黄承彦戏耍吃瘪,却不知该不该追出去,看看门口再看看黄承彦,不知如何自处!
黄承彦笑着说道:“去吧!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孔煜箭步串出,犹如离弦之箭!
前厅堂内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张辽尤为夸张,竟再也无法跪坐席前,横躺与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眼含热泪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