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煜并不愿在此事上过多谦让纠结,他对陈到本人更感兴趣,笑着说道:“张文远乃当世之能将,方才与你对阵,对你赞不绝口,言‘百合之内不分伯仲,二百合外天知胜负!’我曾随名师学艺,亦对武艺高强之人敬佩,不知陈都尉可否借此时无事,对我指点一二!”
陈到一惊,对于这个以文闻名的小公子,竟要让他指点武艺深感意外,但唯恐伤到他,说道:“只怕是不合适吧!”
孔煜知道他的顾虑,在身边左右寻找,看到两只树枝,当即捡起:“陈都尉怕伤到我,我们便用这个比试,不比马战,不知都尉步战可否?”
陈到见树枝,打消顾虑,也是一笑,说道:“有何不可!”
两人拉开架势,在一旁比试,起初陈到有心相让,却不知孔煜自幼跟随王越学习剑法,剑术精湛,攻防皆能,只是力气有所欠缺,但此时两人皆使用树枝木棍又不是马战需要角力,步战更多比的是技巧,无形中劣势抵消一半,陈到见他技艺精湛,不敢大意逐渐认真起来,两人战至百合仍不分胜负,却叫陈到心中一惊,心中有所思念‘这孔煜能文能武,能御兵爱民,他日必定前途无量!’对阵之际的杂念影响了陈到的反应,一个不留神,被孔煜抓住空挡,猛的一劈陈到手中树枝折断,孔煜往前一点,手中树枝已到陈到胸口处。
孔煜停下手来,说道:“陈都尉,何故相让!”
陈到歉意笑道:“陈某并非相让只是思公子之能,稍稍走思便被公子抓住空隙了!”陈到倒也实诚,将心中真实情况说出,怕孔煜误会,比武时最忌讳对对手不尊重!
孔煜这才明白为何陈到突然间反应变慢,挠头笑道:“我还以为你故意相让呢!”接着伸出橄榄枝:“陈都尉大才,孔煜由衷敬佩,何不跟我去青州北海一同为民造福祉!”
陈到一愣,没想到孔煜会招揽他,但又随即沉思苦笑:“我亦想与公子同行,但我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吕县令一族吕家对我照拂,又教我读书武艺,才有今日,我怎能离他而去!”
正说话间,孔融与吕方到身边打断了二人对话,原来在二人比试过程中,因人多力量大,粮草早已装满马车,孔融对孔煜说道:“煜儿,现马车已装满,我刚和吕县令商议,我们就不在此逗留了,文远已经整军登船了,吕县令也要忙着回县衙忙赈灾诸事,我们这便离开继续归途吧!”
孔煜答了一声“诺!”不舍得看了一眼陈到,心中又在默念那句话自我安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与吕方、陈到告别上船,继续前行。吃饱的百姓见孔家父子登船就要离开,纷纷自发来到岸边,向着船只跪拜,百姓是最实在的,心中知晓谁对他好,孔煜此举虽看似失去一半粮草,但却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民心,这些饥民在渡过这段困难时间后,各自归乡传唱孔氏父子仁爱之德,让他们的声名从只在文人雅士阶层,传至普通百姓口中,百姓的口口相传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媒体,这是孔煜没想到的更是他没有去想,此中好处让他受益颇丰,暂且不再多提。
看着孔融等人驾船离去,吕方问陈到:“叔至,你如何看待这个孔公子!”
陈到如实答道:“孔公子才高,且仁义之至,将来他必在天地间有大作为!”
吕方笑道:“哈哈哈,叔至倒是与我所见相同,即如此你可愿意跟随他!”
陈到大惊,以为孔煜招揽他被吕方得知,忙解释道:“吕公待我恩重如山情同父子,我陈到如何是那薄情的小人!”
吕方笑道:“叔至不必如此,你亦非池中之鱼,淮滨这个地方正如困住你的囚笼,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孔煜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今后你发达了顾念我吕家之情就好!趁他们还未走远去吧!去吧!”
说罢吕方转身就走,指挥衙役运输粮草之事,百姓见船走远,也纷纷加入帮忙行列,将如同性命一般的粮草好好保护起来!
陈到待原地愣了很久,脑海里不断浮现孔煜和吕方和他刚才的谈话,突然眼中爆发精光,下定了决心,向着吕方的方向下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已表对吕方的抚养之恩,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此时情义更胜过黄金数倍。陈到轻轻擦拭额头上流出的鲜血,骑上骏马,朝着孔煜离去的方向追赶上去。
夜间西风吹起,兵船起帆顺水而行,虽夜间不必加持人力,速度也是很快,再加上卸下诸多粮草,空出船只正好平均了各处载人负重,行船很快,陈到快马急鞭心中更是焦急不已,生怕赶不上孔煜的船队,但天不负有心之人,远处河道上灯光涌现,正是孔煜船队,陈到见状心中大喜,用力抽了几下马大喊“驾!驾!”,这马本就是淮滨都尉坐骑,军中最好良驹,一阵吃痛听得命令更是飞快加速,终于追上孔煜头船。
此时孔煜、张辽、庞统三人正在船尾处神伤没有将陈到带走的事,却见岸边一人一骑快速奔来,还口中大喊“孔公子、孔公子!”三人向寻声望去,此人不是陈到更是何人,孔煜正要命人停船迎接陈到上船,却见陈到驾马速度与船速持平,取出马上绳索,绑在长枪之上,用力向船上掷出,正好落到船尾甲板上,张辽知其心意,赶忙将绳索从长枪之上取下绑在船上,点头示意,陈到拉紧绳索用力一跃,张辽在船上同时用力一拉,陈到像飞起来一样,顺着绳索不断攀爬,不一刻便登上了船。
上船之后陈到不如张辽那般事故,知道拜主先拜孔融,心中认可孔煜便当即向孔煜拜下,好在孔融不在船尾不然难免吃醋,陈到说道:“汝南郡淮滨县都尉陈到,陈叔至拜见我主,今生必生死相随效犬马之劳!”
半天却不见人说话,好奇的抬起了头,只看见孔煜三人正看着船下,还连声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孔煜一脸痛惜的扭头看向陈到说道:“叔至啊!说你什么好,我正要命人停船,你非要玩飞人,这么一匹好马就这么没了,这是太可惜了!”回头还连声埋怨张辽:“文远哥,你也是他玩飞人,你也陪着玩!”
张辽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道:“我怎么知道他要弃马,早知道如此,我必会将绳索扔进河中!”
陈到一脸尴尬,这和他想象中的和谐相处、热烈欢迎的场面实在是天差地别,苦苦思虑半天暗骂自己性急唯恐遇人不淑。
孔煜这才想起陈到还半跪在一旁,连忙扶起他,说道:“总算把你盼来了,你陈叔至终归还是我的弟兄!”
陈到心中一暖,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正欲说些什么时,却被孔煜搂着他,说话再次阻断!
“明日便可抵达扬州,那是袁耀那小子的地盘,他可富的流油,正好你也归来了,看我如何带领你们好好掠夺他一番,把今日搬空的粮船再度填满!”说罢孔煜竟邪笑起来!
一旁的张辽和庞统也是一脸坏笑。
却惊得陈到仰天长啸,心中大呼:“天啊!只怪我太年轻,遇人不淑,竟上了一条贼船!”
孔煜并不愿在此事上过多谦让纠结,他对陈到本人更感兴趣,笑着说道:“张文远乃当世之能将,方才与你对阵,对你赞不绝口,言‘百合之内不分伯仲,二百合外天知胜负!’我曾随名师学艺,亦对武艺高强之人敬佩,不知陈都尉可否借此时无事,对我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