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很矮、少年身型的怪人站在数十具被砸烂头的无头尸体上。
怪人提着染血锄头,嘴角夸张的向一边高高扬起,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给孩子讲的吃人大妖怪,「嘎嘎嘎」的狂笑。
范老先生十余年不出山——就是为了看守这玩意?果真牺牲很大、叫人钦佩。
他们的梁先生像是要被辣手折花的那朵娇花,弱小、可怜又无助。
有暗卫鼓足勇气,提起匕首将梁玉隐护于身后,抬了抬下巴,“你、你别嚣张!我们的、我们的援军很快就到……”
如果不是说话结结巴巴,这句话委实很有威胁力。
怪人若大梦初醒,放开梁先生的手怪叫一声。
望舒欲落,金乌将出。
清晨薄日如瀑,阳光寸寸迅速侵蚀黑暗,怪人像是见不得光般大步跳入竹林中。
众人方才舒气,一黑影从竹林飞出向梁玉隐的脸直扑而来。
“砰!”
饶是梁玉隐眼疾手快别过头,还是不免被这东西打偏帷帽,露出光洁小巧的下颔。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是对方扔过来的一只鞋。
若非梁玉隐避的及时,这只鞋就要直接正面打在她的脸上——是多大仇、多大怨,非要做出此等恶毒行径?
鞋子横放,似摆开的大大笑脸。
梁玉隐正好帷帽,重新遮住面容。
她俯身捡起那只鞋看了看,金线做边角、靴筒柔软舒适,想来是哪家权贵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