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青锋兄觉得女人心狠不好?”
梁玉隐拨弄怀中杏花,帷帽下神色闷闷,小腹动了动发出声音,不知替谁人辩解,“那姑娘年纪轻轻没了母亲和阿爷,又被做好赌成性的亲父远卖做瘦马,受尽虐待,她也是人,凭什么不叫她报复一场?”
“我不是说女人心狠不好,只是……”
“有些莫名心塞。”
本该在父兄处撒娇的年纪却有这样狠辣手段,定然吃了不少苦。
程大郎翻开名册呢喃,“京城人士、母亲早死、父亲好赌成性……”
若非年龄不符,倒与苏岚托他找的小姑娘一致。可那姑娘应该和苏岚年纪相近,可这位福十六如今十有零九岁,又生活贫苦,想来不是苏岚要找的小姑娘。
“也不知苏岚现在于东宫怎样,文人相轻,恐会备受排挤。”
“不会,”帷帽遮住女谋士嘴角浅浅笑容,近乎是斩钉截铁打断程大郎思绪,“论文韬武略,苏韬光哪辈子都没真正输过。”
“苏韬光是谁?”
青衣大虫遍寻记忆,怎么也找不出哪家姓苏的公子小字韬光。
梁玉隐没有回答。
她负手远眺,火光将她眼底野望如燎原野草燃烧。
顽石之中隐良玉,寒灰之中寓星火。1
在比时间更遥远的距离里,引路的殉道者在她眼前于茫茫黑夜燃己做灯、伏案沥血,却在天光乍起前两世不足而立含恨尽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