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二位可否听我一言?”
这两位怒气正丰,吓得搭话小贩忙往旁边撤了半步,倒方便外穿棉袍、内里布衣的年轻书生上前拉架。
看清来者,两人才不甘不愿拱手道,“甄先生甄贤弟好。”
甄观棋骨节宽大、经过数月遛猫晨跑身体素质更好,此时两只大手分别死死抓住行商与门客手腕让他们「握手言和」。
五指做鹰爪,将别人手腕勒的生疼,月色悬空,皎皎流泻书生周身,他笑容和蔼可亲,“乌、苏两位先生定不希望你们为他们争吵。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是分不出胜负的,要打不如去麻将房打上两把南州麻。”
成大事者,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对自己最狠。
古有诸侯幼时为显名声跪死人九月不止,苏岚深知名与孝何其压人。
莫说是等苏父开门三日,便是叫他跪三百日与苏府的人「父慈子孝」一番苏岚也并无不可。
总之,空口鉴抄他不孝不悌让他德行有瑕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嘎吱——”
苏府尘封的大门终于打开缝隙。
甄观棋、门客和小贩三人互瞥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轻松笑意,同时伸出两根手指,趁众人目光注视大门时安静离开人潮,若水滴脱离大海。
跪在最前的少年人是无数目光交接所在。他昂首露脆弱脖颈、翘首而盼,眼中的希冀与渴望近乎是流露实质了。
他踉跄起身,眼中尽是濡沫之色,如倦鸟还巢,低声对那男人唤道——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