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帝王之爱?
呵。
好在一次算计后她再不能生育,妃子对她的针对歇了不少,皇上也好更肆无忌惮地宠她了。
龙嗣是飞黄腾达的最好工具,但她们没想到吧,没有了龙嗣,皇上反而会更宠爱她。
也许是愧疚吧,毕竟……绝育这件事,何尝没有他的手笔?
对于皇上来说,她更像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一个挡箭牌,用来掩饰他那些罄竹难书的恶行。
他是这么说的,朝臣也是这么为他解释的。
大兴土木,劳国伤民,却说是为她,昏庸无道,不理国事,却说是因她,血腥暴戾,视人命如草芥,也全是怪她。
多有趣,他的无能,却全怪罪于一个妇道人家。
若不是她偶然听见了宫女的窃窃私语,指不定,还活在他编造的美梦里。
寺里寺外的花快开尽了,别国运来的菩提几乎只剩枝干,明日就要移走,送新的菩提树来。
不该长在这的树,硬生生被插在这里,就算精心护养,也活不过初冬,只能年年更换。
偏偏看不到的人,真以为是之前的菩提树在这儿开花结果,引为佛迹。
愚昧。
宠妃理所当然地把上个月得到的新近侍——李泷曦,当太监使唤。此时她正搭着男人强健有力的手,捻着绸裙,踏着白玉台阶,迈入念法堂。
背对着她的僧侣皆着明黄海青,座首的老方丈之侧,正是大师玄清。
他正虔诚的低垂着头颅,清冽的声线颂念着《楞严咒》,阳光为他清隽的侧颜渡上金光,庄严而神圣。
又迟了呢。
宠妃这样想着,找了块末尾空着的禅垫,盘腿而坐,有模有样地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