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泡在不稳定的电流下闪烁,白光昏暗,男人微微勾唇,短暂的笑意划过眼尾,昙花一现,刹那间柔和的视线如陈年佳酿般,醉人得一塌糊涂。
“只是因为你枪术不错,现在看来胡思乱想的本事同样厉害。”
“那我换个说法吧,”女孩紧接着劝说道,“去北区的路还不知道多少刀山火海要闯,与其继续向前,不如咱们就在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样?”
话音刚落,回暖的空气倏然冷了几分。
昏暗的空间逼仄得令人窒息,没有起伏的问句几乎是一字一字地从薄唇中挤出:
“你要我违约?”
“不可以吗?”
女孩歪了歪头,像是做了坏事的猫儿,非但不否认,反而好奇地凑上前,恶劣又无辜。脆弱的天鹅颈扬起漂亮的弧度,那双明澈的乌眸碾碎了湖心的水月,一同糅杂在粼粼微波中。
貌似无害的,也是陷阱,是毒药,是将神邸扯入红尘的禁果。
面对男人冷峻的颜,她循循善诱,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
“呐,这场交易同样束缚你为之付出生命,末世里,何不活的快活些呢?”
相视半晌,终黎站起身,“可惜,我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她猜错了,惯于刀口舔血的佣兵,狂热于未知的冒险,他们的生命从来都都谈判的筹码,而不是退缩的借口。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女孩遗憾地叹了口气,正要跟上,蓦地,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倏然回首。
地上的尸体,又少了几具。
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怪事了,他们之前杀掉的所有变异体,总是能在一个转眼就不翼而飞。
负七层的另一头,贪狼看着毫无回应的对讲机,疑惑地抓抓脑袋:“联络几次了,老大怎么就不接呢?”
楚琛扫了他一眼,说:“够了,直接去f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