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云觉得他体力确实不好,跑了一圈,没多远,不过就是雪厚不好走,出了一身汗,腿也没劲了。
床上的被子都被女儿烤的暖暖和和的,林思云躺进被子里,望着顶棚上糊的报纸发愣,上面是邓公南巡的新闻照片。
这样的生活对于别人来说是多么的平常,可对林思云和林晚禾来说就是一种奢侈,过一天少一天。他有点想哭,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被他遇见?他不怕死,可他放不下女儿。他走了,女儿要怎么办?魏叔退休了,他们一定会搬去县城,那他的小草怎么办?
林思云想到了那个姐姐,也许她能看在都是林家的骨血上接纳林晚禾。他要联系上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才行啊!
林晚禾就坐在床旁边火墙下的小凳子上复习功课,并不知道林思云在担心她。
雪小了一阵,没多长时间后,下的比先前更急更密了。
“这雪这么下要出事。”
煤矿矿长看着风驰雪急的天,心绪不宁,想起十几年前的那场雪灾,那时候他们刚来煤矿,还都住在河对岸山坡挖的地窝子里住着,年年都下雪,所以那天下雪,大家也不稀奇,也不在意,一夜过后,整个半地下的地窝子都塌了,被埋在了雪里,好歹那时候的屋顶结构没什么太重的木梁,也没死人,可砸伤的不少,人没事,可什么都被埋了,矿上几十人都挤在半塌的两间土坯办公室熬了好几天。
为了职工的安全,矿长停了下午班和夜班,还用大喇叭广播要及时扫雪,以免屋顶塌陷,注意防火等等。
林晚禾站在窗户边仔细听着混着杂音的广播声,乌拉乌拉,听不清楚。可其中“屋顶倒塌”四字让她去看小房子的屋顶,积雪是很厚。
林思云还在酣睡,偶尔一阵轻微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