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这里的三年,姜糖怨过,恨过,也想放下重新开始,可她又不甘。
可那日见夏侯景躺在血泊中,那一瞬间,她仿佛也失了魂。
原来不知不觉中,夏侯景已然在她心中占据了重要一角。
照顾夏侯景的这几日,姜糖每日都无法安稳入睡,夜间辗转难眠的时候,蓦然想到,这种难熬的时光,夏侯景经历过两次。
若是夏侯景真的无法再醒来,她想永远陪着他。
“你想陪着小景,我理解,但他不能留在你这。”夏侯皓天否决了姜糖的提议。
“为什么?”姜糖看向夏侯皓天,“他醒不来,就不再是皇上了,为什么不能把他留给我?”
夏侯皓天避开了姜糖的视线,“皇上会醒来的。”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姜糖替夏侯景换了新的帕子,望着夏侯景的睡颜,开始喃喃自语,“你说你啊,别人需要你的时候永远不在,等别人不需要你了,你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
顿了顿,姜糖又继续说道:“你若是一直睡着留在我身边该多好。可是……别人比我更需要你,你若是醒不来,稷王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到了那时,你的臣民该怎么办啊?”
姜糖自言自语的,没有注意到夏侯景内侧的手指尖有了动静。
景棠四年,延启帝驾崩。同年五月,稷王称帝。
关于延启帝的死因,民间众说纷纭,流传最多的便是先帝是被新皇害死的。
更何况,新皇登基之前,将长子斩于闹市,更让民间把这种猜测推上了风口浪尖。
同年冬月,妇人们端着针线筐坐在院门前的阴凉处,聊天说地,“黄家娘子,你说这先帝到底是怎么驾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