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蔡虎醒悟得太晚了,他低估了刘洁,更低估了刘洁那个高智商的老公,那瓶液体是陆超自制,他清楚的知道怎样可以让一个人在还有意识的情况下痛到痉挛,毫无还手之力。
当初陆超为什么没有拉黑蔡虎,每天按时回他的信息,便是从他的信息中分析他可能会对刘洁采取的行动,以方便制定应对之策。
如今这种准备便是专门对准他对刘洁毫无防备的心理设计的,换成任何一个其他女人都几乎没有成功的几率。
他们做的准备不仅仅是这一种方案,否则陆超不会在知道有蔡虎这个危险因素的情况下,还让刘洁每天早出晚归去图书馆,刘洁也不会顺顺从从的就让她带上了山,在车库里连声救命都没喊,就算在车库里喊救命没人听到,出小区的时候,有保安值守,她大可以对着保安呼喊救命。
当然,跟着他上山也有很大的风险,但是,蔡虎这个危险因素不除,就没有安生的日子过,所以只能冒险行事,将他的把柄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他要是再敢纠缠,直接用把柄将他送进牢房里。
太过疼痛的原因,蔡虎的声音断断续续,刘洁按下录音停止,眼神停留在他那张干净的脸上,说:“原本应该将你的脸也毁了,让你再也作不了恶。”
蔡虎可能痛得已经麻木了,从疼痛中缓过来神来,听到她说要毁掉自己的脸,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左手被腐蚀性液体伤得很重,好在没有伤及骨头,灼伤的疤痕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手臂功能,但影响也是有限的,而且又是左手,他一个男人不在乎这点影响,但是脸部被那东西毁容的话,那就不一样了,相当于这一生都要真正的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事业和爱情?呵呵,做梦吧。
将喷壶在手里颠了颠,里面的液体已经全部喷完,她依旧将喷壶、包扎纱布那些东西放进包里,远处两束强烈的灯光打过来,照得她睁不开眼睛,等到灯光熄灭,她再度适应月光的清辉时,看到陆超和章玲两个人双双朝这边过来。
她一下子卸掉了全部的戒备和武装,手脚发软,心跳得又快又猛。
“陆超……”,她喊,听出了自己后怕的哭音,第一次做这种自救的事情,实在太过惊心动魄,见到陆超过来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和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后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陆超将她搂进怀里,又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蔡虎,奖励似的安抚她:“你做得很好,我们回家。”
章玲踢了踢瘫在那里的蔡虎,看着陆超和刘洁远去的背影,冷笑着说:“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我会送你去医院么?不会。”
她将他身上捆着的绳子逐一解开,又踢了踢他,说:“自己上车,要不然我只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顶,等明天太阳升起,来爬山的老头老太太发现你,你猜明天会不会上新闻呢?”
当然不能上新闻,一旦上了新闻,一切隐在黑暗里的罪恶都必将显露出来,在大众的审判下碎尸万段。
车子一路开回市区,刘洁坐在副驾驶上低垂着头,两个人一路沉默,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以至于她没法问出口,章玲到底和他谈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共同出现在山顶上?
莫不是陆超和章玲两个人也是来山顶赏月?这些男人,想得还真是同步。
她的思维很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按理来说今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应该高兴才是,可她的体验完全不是高兴,和高兴半点也不沾边,她所有的感觉只有恐惧二字,现在依旧陷在恐惧里出不来。
恐惧和后怕的同时,偏偏还能分出一丝神来想陆超和章玲之间的事情,那是章玲啊,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连最好的朋友孙芳,也说要去整成章玲的样子。
蔡虎的话回想在耳边,男人可以同时爱着多个漂亮的女人,陆超那天在酒吧也曾亲口说过,之所以会和她在一起,就是因为她好看,这也是她自己深深认同的原因。
她听见自己打破了沉默,小小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分外清晰,“你觉得章玲,漂不漂亮?”
她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懂得这心里的不安源头,乃是自己的患得患失,以前从来不这样,他们医院也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向陆超示好,她从未将那些视作威胁,章玲不一样,她清楚章玲的漂亮,更了解章玲的张扬,她羡慕章玲张扬的个性,那是她所没有的。
她的担心也在陆超这里得到了验证,他声音低沉,实话实说:“很漂亮。”
她的一颗心直直往下掉,却又被陆超接下来的话弹了上来,他说:“不如你。”
然而,蔡虎醒悟得太晚了,他低估了刘洁,更低估了刘洁那个高智商的老公,那瓶液体是陆超自制,他清楚的知道怎样可以让一个人在还有意识的情况下痛到痉挛,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