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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卿点头:“昂,反正他请客。听说添香茶楼新出的蟹黄羹不错,每日限量二百份,好多人抢破脑袋都抢不着。这不正好能借着祁王的面子,我也去尝尝鲜。”

苏兰桡嗔她一眼:“少贫,前几天我问你想不想吃,你还说没兴趣。”

楚卿眨了眨眼睛:“有这事吗?”又咬了一口樱桃酥。

苏兰桡无奈摇头:“你没问问他约你做什么?”

楚卿拄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沉思片刻。

“不知道。”

苏兰桡:“……”

这事,还要从昨晚说起。

昨日宫中来人传圣上旨意,将高弘储以监守自盗、受贿卖官的名义逮捕,罢黜吏部主事之职,不日发配茺州,押送至边防营做劳役,终身不得返京。

高家奴仆尽数充公发卖,凡与高弘储两代以内亲缘者,不得再入朝为官。然圣上念在楚暮是为楚老将军的胞妹,其母女对高弘储贪腐一事并不知情,故未牵连至二人。

高弘储登时跪地大哭,扯着宣旨的太监的衣摆哀求,说他年过半百,年富力强的岁月尽付朝廷,且自诩揭发吏部有功,朝廷不该对他如此绝情。

皇帝身边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李公公连看都没看高弘储一眼,就把攥在高弘储手里的衣摆拽回来,掸灰似的抖了抖:“高大人受朝廷恩养十余年,该知足了。”

高弘储慌不择路,竟又转头哀求萧绛:“王爷,王爷您是小二的夫君啊!小二是微臣看着长大的,您忍心看小二再失去亲人吗?微臣已经五十有余,怎么能去茺州那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王爷,您救救微臣,救救微臣吧!”

高弘储一面哀求,一面往萧绛脚边爬。眼看着就要碰到萧绛,被叶危上前反手按在了地上。

萧绛一袭鹤纹烫金广袖袍,负手而立,身姿笔挺。天色将暗未暗,点点墨色云斑衬在他的身后,更显出一身孤高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