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桡将已登记准备入学的学生名册交给楚卿,问她:“学生们都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事,等女子书院复课,你打算怎么解释?”
雪白的宣纸在书案上铺开,楚卿提笔蘸墨,缓缓落笔:“学周老呗,就说我出去游学了。”
苏兰桡:“人家周老游学带回来一本四荒游记,你带回什么了?”
楚卿思量一瞬,笑道:“一个不一样的楚先生。”
“臭贫!”苏兰桡嗔她一眼,“我同你说正经的,这次女子书院重开,好多姑娘都不来了。原来秉烛书斋那么大点的地方还能坐满两间屋子,眼下新修的女子书院前前后后四间课堂,如果只有这十几名学生,不是大材小用了。”
楚卿动作一停,笔尖立刻在纸上晕开一道墨迹。
女子书院复课,学生数目减少,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
毕竟停学半年,许多姑娘或许已被许配人家;亦或者,原来秉烛书斋一直在暗中授课,姑娘们求学还要偷偷摸摸,时间一久,难免疲倦。
楚卿将晕上墨迹的宣纸抽出来,又换了一张新的宣纸,淡淡道:“书院挂牌的事情不急。如果有学生想尽快复课,就还按从前的规矩来。但书院正式挂牌那天,我想光明正大地向全京城招生。”
苏兰桡一惊:“京中可没有这先例。”
楚卿点头:“嗯,没有,但不代表不能有。”
从前只能在暗中授课,是因为她的身上还有礼部尚书的头衔。如果可以,她早把女子书院的事情搬到明面上了。
秉烛书斋开了五年,楚卿手里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家中羁绊少的姑娘们,或许还能离开京城四方游历;但更多的是来此求学一遭,经历过、感受过,也就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