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牢官兵推开牢门,走在最前面的衙役却没入内,反而朝身后的楚卿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卿皱了皱眉,在门前顿住脚步:“不是要去牢中点人吗?”
衙役不答,搪塞道:“您先请。”
楚卿正准备迈步,忽而问道一股刺鼻的气味。
气味转瞬即逝,若非楚卿嗅觉极佳,只怕分辨不出问题。
从牢房深处传来的气味是一种火油味,之所以闻不真切,许是因为泼洒火油的位置距离牢门口太远。而关押流民的牢房正好在牢房最里面。
楚卿在牢门前驻足,身后不远处的卫兵有些着急,低低问衙役:“大人,他可是祁王府的人,一起烧死了,不会被祁王追责吗?”
衙役冷笑:“此人来此,只怕是假传祁王指令。你不说,我不说,祁王怎么会知道他到过军牢营?大火烧出来的尸体都一个样,到时候当作乱党的尸体,一起拖去乱葬岗丢了便是了。”
楚卿走在前面,没听见二人耳语。可走在后面的苏兰桡确实一字一句听得真真切切。
看样子是祁王要提审牢中流民,海州知府李魏担心事情败露,准备放一场大火杀人灭口了。
念及此,苏兰桡咬了咬,忽而从衣袖中摸出藏了许久的发簪。
衙役和一众官兵的视线都在楚卿的身上,楚卿迟迟不肯进入牢房,他们也只能在原地等。
衙役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准备直接撕破脸将楚卿捆进去,没成想刚一动身,颈侧忽然一凉。
尖锐的发簪刺在颈侧,温热的血珠一滴滴渗了出来。苏兰桡冷声开口:“放她走。”
楚卿回眸,眉头一皱。
苏兰桡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衙役的对手?她迟迟未动,也是在思量对策。然眼下苏兰桡已经出手,这场架打不过也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