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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离谱到家了。

苏兰桡走到楚卿身旁坐下,一脸严肃地问:“那你怎么想的?”

楚卿不解:“什么怎么想的?”

苏兰桡恨铁不成钢地拍她一把:“你喜不喜欢祁王啊?”

楚卿:“……我不知道。”

楚卿承认她现在的确比从前在乎萧绛,但她自认为这应该是出于对萧绛去年在火海中冒死救她的感激,而非男女之情。

所以她摇了摇头,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没心思想这些。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太复杂了。”

苏兰桡扶额:“这有什么复杂的?我问你,他说喜欢你的时候,你高不高兴。”

楚卿思量一瞬:“高兴吧?”

苏兰桡又问:“那平常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心跳加速?”

“没有。”楚卿下意识回答,又反应了一下,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她不由皱眉,“我好歹是名女子,和男子近在咫尺站在一处,肯定会不好意思啊!”

苏兰桡扬起一抹笑:“那你觉不觉得他很好看?”

楚卿:“当然了,别告诉我你不觉得他好看。像萧绛那般容貌,便是恨他的人也骂不出一个丑字。”

苏兰桡看破,笑道:“祁王的确好看,但他在我眼里绝不是天下第一好看。你扪心自问,在你眼里还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吗?”

楚卿微微垂眸,思量半晌,没答话。

因为确实没有。

但她仍狡辩道:“你是因为心里装着何公子,我心里又没有旁人,当然按事实说话。”

楚卿所说的何公子是苏兰桡的爱人,姓何,名济,字江河,是前海州首富家的独子。

而苏兰桡本名苏韵,兰桡是专为何济而改的名字。

提起何济,一向泼辣的苏兰桡总会不经意温柔许多。她低眸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下月初五,我想去一趟海州。五年之期将尽,我想去九峦峰接阿济出寺。”

五年前,何济为了救苏兰桡失手伤人,伤的是当时位高权重的安国公。何家虽为海州首富,但毕竟是商户,得罪不起当时尚兵权在握的安国公府。

为了保全何济的性命,何家老爷不得已捐出大半家业,又以送何济去九峦峰的古寺修佛赎罪为由,免去了何济的牢狱之灾。

何济保住一条性命,却在古寺中软禁了五年。眼下五年期满,何济也该出来了。

这件事苏兰桡不常提,楚卿了解的也不多。但楚卿知道,苏兰桡将乐坊取名海云端,也是因为海州有座临海山崖,那是她和何济许诺余生的地方。

楚卿没多言语,只道:“我近日听闻,海州因水患严重,有不少流民作乱。你若要去,得多带些人,路上注意安全。”

苏兰桡笑道:“放心,九峦峰在海州边界,我不入城,接完阿济就回来,不会遇上危险。只是近日我不在京中,海云端无人料理,你若得空,帮我照看几眼。”

真是离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