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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怎么有几分像寻卿那臭小子?”周老不由感慨。

闫老趁机揶揄:“我看你是思徒心切,思得老眼昏花,神智不清,连是男是女都不分了。”

闫老越这么说,周老越想证明楚卿和楚钦的相似。他瞥了闫老一眼,哼笑道:“你还别不信,说不准这丫头就是寻卿教出来的。下午不是有她的课吗,咱俩也去瞧瞧,像不像寻卿,一看便知。”

这么一趟折腾下来,本是临时举办的公开课,几乎聚集了鸿章书院所有在校的学生。加之周老和闫老也在场,这堂课几乎成了近年来最宏大的课堂,甚至连楚卿自己都始料未及。

当然最令楚卿意外的是,临课堂开始之际,门口走进一人,悄然坐进了角落的屏风后。除了坐在讲台上的楚卿,没人注意到课堂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萧绛的到场令原本底气十足的楚卿忽然有些紧张,临开课前,她又吩咐林七给她倒了杯水,还扯着裙子问林七:“我这样,应该不像楚钦吧?”

林七答非所问:“大人就是大人。”

楚卿无法,只得暂时放下心中顾虑,先一步入堂准备授课。

不多时,时辰到,楚卿起身开课。

这堂课,楚卿不打算按传统授课的方式完成。她准备了四个问题,分别从财、政、军、工四个方面,引出了四个当今朝中的主要困局,并以此引导学生们发表意见。

男女学生们本就互相较劲,自然不会放过抒发己见碾压对方的机会。两边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越争执越忘我,到最后甚至于忘记自己是站在男子还是女子的阵营,开始专为论出一个解决朝中困局的办法而辩论。

每每争执到最顶峰,楚卿便会站出来收尾。两边的论点被楚卿一一点评,最后附以修正执法,登时获得满堂喝彩。

周老坐在堂后,忍不住同闫老笑道:“从课堂内容算计到学生的心理,就连你我二人到场只怕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此次课一过,就算我们那些老先生不愿意给女学生们授课,也止不住男学生们往她这跑了。如此狡猾,如此细致,你还说她不像寻卿?”

闫老啧了一声:“是是是,天下聪明人都像你们寻卿,连人家祁王殿下都像你们寻卿。”

堂后的周老和闫老互相挤兑,谁也说不服谁。堂中男女学生们仍在为论题辩论不休。

楚卿则坐在堂上,时不时看向堂后角落里的屏风。看不见的屏风后,萧绛一直坐在那,可以清楚地听到她的每一句言论。

那些关于朝中格局、关于天下大势、关于黎民百姓的种种论点,无一不是楚钦曾经的思想。萧绛听到她说这些话,一定会想起楚钦,甚至可能会怀疑她就是楚钦。

可不知为何,楚卿丝毫不怕萧绛看出破绽,她甚至狡猾地盼望着萧绛会看穿她的真实身份。

天色将暗,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的课程终于接近尾声。

放课前的一刻钟,是学生们的自由提问时间。不少学生举手提问,楚卿一一耐心解答。

课堂一旁靠窗的位置上,被强行拉来听课的安国公嫡子赵东平心生不满。

数月前,他的弟弟赵西平因为在宫中与楚卿发生冲突,被祁王府的人设计赶出了京城。他早瞧楚卿不顺眼,眼下楚卿又堂而皇之成了他的先生一辈,胸中怒火更甚,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所以赵东平全程没有参与课堂的辩论,一直在观察时机。眼下楚卿准许自由提问,机会正好,赵东平抢先起身问楚卿:“楚先生,学生最近在书院里听到不少风闻,据说您和前任礼部尚书楚大人似乎也有些旧交?”

鸿章书院里的传闻楚卿自然有所耳闻,关于她和楚钦还有萧绛三人的情感纠葛,已经传出了不止一个版本。

赵东平忽然提起此事,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这姑娘怎么有几分像寻卿那臭小子?”周老不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