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的目光越过跪了一地的人群,落在床榻上安然的那个人。
她黛色眉舒展开来,闭着双眼,鸦睫垂着,只是唇色有些发白。
裴阙皱着眉,一语不发地走到床边,冷冷地看着床上的人。而后伸手,将柳盈月地手腕拉在手中。
他的手骤然收紧,语气听不出起伏:“皇后怎么了。”
裴阙脚边的张太医答道,“娘娘她……薨逝了。”
“皇后她只是偶尔身子不好,太医院不是一直在调理吗?”
张太医背上冷汗直下,“娘娘她久积郁结,脉象虚弱。近日许是积劳成疾……”
裴阙打断他,“去把太医院所有人都请过来。”
不一会儿太医院人挨个进门,请安过后要为柳盈月诊脉。
裴阙垂下眸子,将她的手腕递出去。
只见为首的太医一探脉搏,默然将柳盈月的手腕放好,走到一旁,跪下道:“陛下节哀。”
而后太医一一替柳盈月诊脉,却最终只有一句话:“陛下节哀。”
殿内快跪不下了。
可裴阙还是没有喊停。
直到太医院最后一位太医诊完,裴阙的望着床榻上的人终于有些松动。
“既然如此,安葬了皇后吧。”
张太医心想,果然帝后不合之事并非谣言,皇后病故,陛下竟然没有半分感伤。只是可怜……他想起床榻上的人的面容,心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