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她伤心。

柳盈月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往后瑟缩。

孩子是她隐秘的伤口。

她在想那句话的含义,寒意猛然在后背升腾。

“孤的意思是,”裴阙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温温地解释,“你想要,孤就要。不想,孤不会要求你。”

良久,许是他的安抚奏效,柳盈月感觉温度重新回身,犹豫良久,才问,“殿下呢?”

裴阙拨开她额前碎发,“孤只在意你。”

如果孩子会伤了她,他宁可不要。

柳盈月不知这话深意,嗫嚅道,“那,那顺其自然吧。”

裴阙没有再相逼,抚了抚她的发顶,应道:“好。”

裴阙习惯单独沐浴,让她先传膳。

换好衣物出来,容安上前一步,禀道:“影卫已经发现何家小姐的踪迹。”

裴阙的面色瞬时淡了下来。

国公府被查之后,相关的人几乎都打入牢中,但唯有这个跋扈嚣张的大小姐失去了踪迹。

“她手里抱着何家祖宗牌位,求见殿下。”

何家祖上曾出过一位良臣,很受皇帝尊敬。

“护城楼的宫墙不高。”裴阙不咸不淡地道,“赶她上中扬关。”

容安心中一惊。

中扬关在中扬门那一带,地处偏僻,地势很高,关下山石嶙峋,没有别的路可走。

就算从失足跌下关去,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半死不活,比死还遭罪。

容安一瞬间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拱手后退。

猛然想起,刚刚他好像没和殿下说何小姐的踪迹。

裴阙回到偏殿,眼见她支着脑袋在等,不禁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