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久不见

徐楚澄闻着白洐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纷杂的神思便逐渐归于平静，随即一只大掌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那被噩梦吓跑的困意竟回来了，刚打出的呵欠还没完全落下，就睡着了。

白洐轻手轻脚地放下徐楚澄，为他掖好被子时，俯身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丝丝轻薄的金光便没入他的脑海，令他能做个好梦。

月明星稀。

白洐以猫咪的形态凭空跳落在鞠风跟前的茶几上。

徐楚澄睡着以后，鞠风就下了游戏，坐在客厅看徐楚澄女装直播时的录屏和直播前后的花絮记录，瞧得白洐，只漫不经心地一瞥。

白洐不复从前的萌态，身姿翩然落地之际，化成古装华服的人形，姿态高雅清隽地坐到沙发上，露出一张与鞠风一模一样出众不凡的脸，只是与鞠风总是冷淡淡的神态不同，他端庄而严肃，眉目间是脱离凡尘不可亵渎的高贵。

鞠风慢悠悠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方轻嗤着道，“作甚摆出这副模样？”

“你要小澄历经千世苦难却仍重蹈覆辙吗？”白洐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里，做菜认真，笑容灿烂的徐楚澄，满承冷硬风雨的心窝软得一塌糊涂，但脸上严肃到刻板的表情与沉静的语气却未有变化，“为何不救那女孩？”

“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是你，不是我。”鞠风缓缓吐出一口袅袅白烟，“而且，若非我，电影院里的半数人，今夜都得跑去地府报道。”女洗手间的死者和后楼梯的死者被杀害之时，他和徐楚澄正牵着手看电影，哪舍得放下这份缱绻？

白洐道，“那你可知，小澄埋怨自己能看到妖魔鬼怪却没足够的能力救人吗？你丢弃神格，半副庇佑他今世平安喜乐，半副封印在野猫体内，藏于凡尘，以人类之姿存活，便以为自己不再是上古星辰白虎圣君风白洐吗？”

鞠风指间的香烟幽幽地闪烁出橘色的光芒，半响无话的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机播放出来的徐楚澄直播录屏的笑谈，直至这份录屏播放完毕，他才终于舍得将视线挪向一旁的白洐，白洐亦是。

四目相对，针锋相对。

“若是小澄又生出心魔，我绝不饶你。”白洐说罢起身欲走。

鞠风低低地嗤笑，“监兵神君有何资格说这话？若非你执于给苍生交代，小澄不会历经千世苦难，你拯救苍生万万载，苍生可曾善待你——”越渐冷寒的话音未落，一挥手便将白洐变回黑斑白猫，再是一弹指间，黑斑白猫与他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