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拼命克制也无法咽下去的痛呼里倒下时,白洐现出真身,一把抱着他,落到柔软的床上。
徐楚澄大汗淋漓地急喘着挣扎,体内的灵力被挤压得横冲直撞,眼角甚至发红地溢出生理性泪花,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活活疼死时,一股熟悉的暖意从白洐掌心流进身体,安抚剧烈游走的灵力和疼痛,直至剩下无数针扎的麻疼为止。
见此,白洐扶徐楚澄坐起,渡给他几句口诀,以自身灵力辅助他修炼。
徐楚澄并不知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双修,只是遵从印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单纯跟随白洐的引导行事,在修炼中逐渐适应那些针扎的麻疼。
豪华民宿,顶层602。
镜子中,徐楚澄和白洐的灵力流窜于周身后,交汇融合。
鞠风脸色阴沉地一拳砸碎镜子,碎片无情地扎得指节血肉模糊,吓得扑腾在旁边的小纸鹤躲到桌底瑟瑟发抖,他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弹指间一抹高大的身影被强行召唤而来。
团状的白光散去,一个浑身带着薄薄水汽,头发还滴着水珠,光着肌肉饱满的上半身,下面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在触及鞠风那滔天的怒意时,俊美脸上的愕然转瞬即逝,沉重地先发制人道,“正好,恐吓包裹有眉目了——”
白霖话锋微妙一转,“但我不习惯裸着谈事儿——”
鞠风显然也不习惯跟徐楚澄以外的人半裸着谈事,便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悠闲服扔过去。
俩人的身高体型相差无几,白霖穿上倒也合适,顺势擦了擦滴水的头发后,在虚空中抓了一把,一副挂有奢华金链条,却透出浓郁古典韵味的金边眼镜,就被架到高挺鼻梁上,而本就如霜雪冷峻的眉目经镜片映衬得越发锐利。
白霖走出浴室时,鞠风已经坐到落地窗旁的阔软椅上,随意擦着右手的鲜血,拧起的眉头每一个皱褶都写满不耐烦,一眼扫过来之际跟寒潭的水突然结成冰,冷得骇人,活脱脱君临天下的帝王,随时予人生杀。
虽然不知道这位神君在闹什么脾气,但熟知他脾性的白霖,不敢再耽搁地敲了敲眼镜腿,一叠染了暗沉痕迹的照片便一张张横竖有序地飘在半空中,跟一小面墙似的落在鞠风眼前。
接着,白霖手指一挥,其中几张照片出列,里头均是鞠风的单人照,照片上并没有沾染暗沉的血迹,却有一些散碎的蜡印,他掌心覆上去再打开时,散碎的蜡印便被复原,露出一个虫子的尸骸,红色的蜡油绕出怪异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诅咒。
鞠风嫌弃地盯着照片上足以遮挡整张脸庞的痕迹,“这是什么玩意儿?”
“人类的古老发明,情人蛊。”白霖道,“这些蜡油是用你的头发熬出来的,虽然此蛊混了鬼气,就算是低级妖怪也得折在里头爱上下蛊者,幸而你早已修出神格,躯体如壳,这种诅咒就没效了。”